“官家,臣昨天指派一名军头,带了十人跟踪翟国秀手下那人,结果看见他进入靠近子城的一家叫满春院的青楼,那名军头包围了那家青楼之后,即暗中派人进去搜查,结果,没看见两人接头时的情景,待翟国秀手下那人将暗号告诉给大黄牙之后,他们在他返回途中逮捕了他,谁知,还没拷问,那人即服毒自尽了。”
赵昺明白了,那些士兵对于间谍这一行太生疏,跟踪时出现差错。可是,他能够责怪江铭他们吗?显然不能。他们本来就不是搞这一行的,执行任务时出现纰漏再正常不过。
但是,内奸没挖出来,隐患还在,这就麻烦了。
“军中每晚的口令,是不是一日一换?”想了想,赵昺问道。
“是的。”
“你将拟定口令的程序给朕说一遍。”
“其实很简单。我们对各个要害地方的值守是十天一轮换。口令就由轮到值守任务的将军拟订,再由传令兵负责送达各处负责值守的军官。”
“能够知道口令的,都有哪些人?”
“首先是负责传达口令的传令兵,其次是派往各处值守的军官和士兵。”
“你说具体一点,比如——”
“比如我军大营大门口的哨兵、负责巡逻的士兵、子城城门、军械所、以及各处暗哨。
“就这些?”
“还有就是行宫侍卫和少数勋戚身边的侍卫。”
“勋戚侍卫?都有哪些人?”
“杨驸马,杨国舅。”
“以你的判断,这些环节中,最容易出现内奸的会是哪一处?”
赵昺一时之间难以理清思路,于是继续发问。
“昨晚的口令是由臣拟定的,”
“朕当然相信你。”赵昺马上道。他知道江铭的意思,他是把自己也列入怀疑对象当中。但赵昺却知道江铭一家对大宋的忠诚。
江铭见赵昺如此信任他,心里有是一阵的感动。
“官家,”江铭像是下了大决心似的,道。“其实,臣昨天晚上在知道内奸被跟丢之后,即亲自对军中的哨兵、巡逻兵和各自负责值守的官兵进行了一次排查,没有发现有人在那个时间段擅离职守。”
“你确定?”
“臣确定。”此刻,江铭的语气异常坚定。
“那么,朕身穿边的侍卫,以及杨驸马、杨国舅身边的侍卫,这三处,你以为最容易出内奸的会是哪一处?”
“官家身边的侍卫由胞兄领衔,他们每个人都反复经历过战场残酷的厮杀。相比之下,杨驸马和杨国舅身边的侍卫一直养尊处优,臣以为——”
“朕明白了,事不宜迟,朕现在给你拟一道旨意。你即刻前往杨驸马和国舅爷那里,将昨天晚上负责值守的侍卫全部给抓起来。哦对了,让尹秀儿跟你一起去。她知道怎么审问。”
当天上午的朝会结束之后,赵昺把陆秀夫、张世杰、苏刘义、江钲还有张达等人叫过来。现在要抓新兵营的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