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城门将有多无辜,但有人在城门设伏刺杀他。
那便是失职。
既然讲究赏罚分明,该罚的不能罚。
若非看在城门将属于冀州军老人,曾立过不少战功,少不得要被拉去审问一番,问他是不是和刺客有勾结。
城门将闻言如蒙大赦,重重磕头拜道:“末将谢侯爷从轻发落。”
待回到征北将军府,潘凤立刻下令:“把刺客的面容画下来,贴到城门处,若有认识几人者,说出他们的来历,奖励十万钱。”
“至于活下来的两个,把他们两个分开,让奉孝去审。”
说到此处,他看了一下天色。
“本侯希望天黑之前会有结果,因为本侯想仇不过夜。”
“诺。”
赵云紧跟潘凤,没有动弹。
几名亲卫领命离去。
没过多久,郭嘉徐庶荀谌叔侄匆匆赶来。
“听说主公(君侯)在城门口遭遇刺杀,不知可有受伤?”
潘凤看到几位谋士,笑了笑道:“本侯有子龙贴身护卫,寻常刺客可伤不到本侯,你们来了正好,不如猜一猜,是谁想要杀本侯?”
四人闻言面面相觑。
郭嘉第一个抱着酒壶说道:“臣这就是去审问刺客。”
说完潇洒离去。
他来只是为了确认酒坛子的安危。
既然潘凤没事,那代表他的酒不会停。
只要酒不停,他觉得别的似乎没那么重要。
荀攸跟着拱手道:“臣今日要与几家商议扩大工坊一事,望侯爷体谅,容臣先行告退。”
潘凤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徐庶是个实诚人,他思索片刻,认真回道:“能掌握侯爷行踪的人不多,幕后指使可能就在邺城中。”
邺城中有实力安排刺杀的,除了各大世家,只剩韩钰和沮授等依然支持他的韩馥旧部。
荀谌同样想到这点,但他却拱手道:“君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虽然冀州是潘凤从袁绍手上夺来的,但还是有一些人心念韩馥。
他们对潘凤入主冀州,并没有太多不满,也不会支持韩钰一个小孩子称霸冀州。
毕竟跟一个愚蠢的头领,下场不会太好。
但如果潘凤杀了韩钰,哪怕韩钰有错在先,依然会引人诟病。
小不忍则乱大谋。
如果真查出来是韩钰所为,荀谌希望潘凤能大局为重,暂且放过他。
等时机成熟再清算不迟。
潘凤笑了笑:“首先,友若应该很清楚,本侯不是君子,不然这冀州轮不到本侯来作主。”
“其次,十年太久,有些贼子,不狠狠清理一拨,他们连本侯都敢刺杀,如果不施以惩戒的话,只会胆大包天,遗祸无穷。”
“就像田里的杂草,年年长,那就年年除,能斩草除根最好不过,不能斩草除根,那便勤快点,总不能让它们把这块地给荒了。”
看在韩馥的面子上,他可以给韩钰以及韩氏一族荣华富贵。
有时候可以容忍韩钰的小调皮,比如勾连沮授等人,暗中密谋搞事。
但他不能接受韩钰派人刺杀他。
杀人者,人恒杀之。
这是为人处世最基本的道理。
如果查明此事与韩钰没多大关系,他或许会放过对方。
但如果韩钰全程参与,那他何必养一条白眼狼?
纵然有些动荡,以他如今的威势和与世家之间的共识,掀不起太大的浪花。
不一会儿。
亲卫来报:“侯爷,有人看到刺客曾出入州牧府。”
潘凤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可有找到他们的亲属家人以及乡亲?”
亲卫回道:“听说不是冀州本地人,是外乡来的,听口音,像是汝南一带的人。”
潘凤思索片刻,吩咐道:“去郭祭酒那里问一下,可有撬开刺客的嘴?”
亲卫匆匆赶去又匆匆赶来:“郭祭酒说,不管怎么严刑拷打,他们都一言不发,应该是一群死士。”
死士吗?
荀谌突然说道:“会不会是故意嫁祸韩钰,离间君侯和韩钰之间的关系?”
他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
可惜被徐庶破灭:“死士出入州牧府,本身就有问题,如果是嫁祸的话,那这群人是以什么身份进的州牧府?”
潘凤摆了摆手:“是否嫁祸,一查便知。”
说完拿起桌案上的笔,唰唰将关黑屋的法子写了出来。
“将这个交给郭祭酒,让他按这个去审问刺客。”
一个人关在黑屋子里,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有。
很容易精神崩溃。
他倒想看看,这种法子对付死士是不是有效。
这点时间,他等得起。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郭嘉派人递了一张画押的文书过来。
潘凤看完,淡然道:“子龙持本侯令牌,调集虎贲军入城,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