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凌月,是你”,金玉贵怒气冲冲地指了指眼前的女子,随即又似难以置信似的,仰头看向二楼:“水玉楼,是你,是你害我,你怕我夺你第一皇商的名头,你联合这个小子冒充我师父的儿子,一起害我”。
“呵”,水玉楼站在二楼,轻笑一声,轻蔑之意溢于言表:“金老板此话何意?不过你这颠倒是非的本事却是让我瞠目结舌,皇商之名各凭本事,我,何须怕你?”
“哈哈哈哈,就是,玉楼公子是什么人,还真大言不惭……”水玉楼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已有人小声附和,不时爆发出一阵讥笑之声,金玉贵想都没想,立刻道:“水玉楼,你别装蒜了,你筹集的药材在彩云镇被强盗劫了,今年你根本无法按时交货,你还嘚瑟……”
话未说完,看着水玉楼居高临下的目光,再一看身后水凌月几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金玉贵猛然认识到自己上当了,水玉楼药材被劫一事并未声张,除了沈奕舟几人根本没人知道,而在端掉强盗窝后,当地官员全部被撤,顺便还封锁了消息,所以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同伙早在几天前,就被连窝端了。
“药材被劫确有其事,不过在闹得满城风雨前,奕王殿下明察秋毫已经帮我们夺回来了,那么这事就有意思多了,金老板,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水凌月将扇子扔给墨白,自己上前一步问道:“而且时间、地点都知道一清二楚,张口就来?”
“我,我……”金玉贵百口莫辩,一时惊慌失措,“你可以说是你无意间打听到的”,水凌月一见他慌了,继续道,“是,是……”金玉贵病急乱投医,果然轻而易举就落到了陷阱里,“不过,比起你无意间听到的,我更相信那些从强盗窝里搜出的你与那个强盗头称兄道弟的来往信件,你说呢?”
“你,你没有证据,你胡说八道”,金玉贵一听那信,更慌了,头上的汗一层接着一层的冒,“证据在此,证人在刑部大牢”,沈奕舟现身,给金玉贵以最后一击。
众人一见沈奕舟,登时明了,他是什么,刑部之主,最是铁面无私,公正贤明,在百姓中的口碑很好,“金老板,你勾结强盗,抢劫皇家药材,这第一桩罪先给你记下了,现在我们来论的,你诬陷韩子期,欺师灭祖的第二桩”,水凌月对着沈奕舟微微一笑。
“本王近日收到一份状子,告得是你金老板十年前纠结了一批你的远方亲戚,故意在万宝阁会当天歪曲韩子期的雕品寓意,并将事先画好的谋反草图藏到韩府书房,栽赃嫁祸,最后丧心病狂,在朝廷未查之际,你在当晚血洗了韩府,不仅抢走了韩子期的多件藏品,还放火毁尸灭迹……”沈奕舟两只手捏着一份状纸,从二楼慢慢地走了下来,一见众人要跪下行礼,忙摆了摆手。
“不,不,这些是我做的,是我做的”,金玉贵已经接近崩溃,“众位请看,这是我父亲当年留下的一些画好的草稿,这种纸,自他死后,天下便无人再制,玉老,你曾和我父亲是好友,您来看看这是不是他的笔迹,还有这幅寒山孤影,金老板,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它与我的春江花月夜搭在一起正好,那我告诉你,因为这份设计图本就是一份,只不过为了制作方便,我父亲把它裁成了两半”。
顾惊鸿冷笑着,将那两份设计图拼在了一起:“当年,我父亲做好了这一个,拿给我们看得时候,你还记得他说了什么吗?他说高处不胜寒,他是想劝你,不要一味的想往上爬,不要眼里心里只看得见利益,可你做了什么,你当着他的面,杀死了他的家人,仆人,还将那一幅雕到一半的春江花月夜,狠狠地凿碎在他面前……”
自己教出来的徒弟最后亲手杀了所有人,甚至将他的毕生心血当着他的面毁于一旦,一个视玉如命的人,怎能忍受如此的奇耻大辱,也难怪韩子期会绝望地奔向火场,自焚而死。
水凌月站在墨白身边,听见顾惊鸿的控诉,都不免心中酸涩,她很想上前安慰他,却被拉住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当时在哪?”顾惊鸿来到他身边,蹲下扯着金玉贵的领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