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当时都不知道您要来广东,我又不是未卜先知,如何能够知晓先生会来广东呢?”张承两手一摊,表示自己非常无辜。
宋应星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只不过心里面仍然不爽,于是对张承说道:“不知道将军给我准备了谁?若是只有我一个人辅佐大人,怕是忙不过来了。”
“没关系没关系,有一个和你差不多的穷酸秀才正在赶来的路上……
现在他已经来了。”张承笑着说道。宋应星回过头去,就看见孙秀才倚门抠鼻屎,还时不时弹下一颗鼻屎……
真的是有辱斯文!
“大人,不会就是这个人当我的助手吧?”宋应星感觉自己受到了一点儿侮辱,确定是来帮助我而不是来捣乱的。
“在下见过宋先生。”孙秀才不卑不亢,对着宋应星做了一个揖。
“以后咋们就同甘共苦了,不知道孙秀才才学何如?”
“本经易经,学于泰州学派颜子和先生。”
颜子和本名叫做颜钧,字子和,江西永新县人,师承王艮,属于承前启后的一代,他下启罗汝芳,更是师承泰州学派的创始人王艮,而王艮更是泰州学派的创始人。
“原来如此。”自明中期开始,本经一般都是书和礼,因为这两样基本上是府试和省试出题的范本,官方不经意的推动让其他的本经学习人数少了一些,尤其是到了晚明的时候更是如此。
两个人又互相进行了一番交谈,越聊越起劲,通过交谈,宋应星也发现这个孙秀才是真的有真才实学,并不是那种县试科举舞弊的那种沽名钓誉之辈。很多事情他们交谈了之后都是相见恨晚。
张承怕他们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赶紧把他们拉过去看了看周围的景象。现在张承的桑浦山窝棚还不尽张承的意思,在他的眼里,现在的泥胚子房也不是一个事儿,虽然在京城外面都有很多的泥胚子房,茅草的屋顶,没有什么防火措施。若是真的烧起来,估计就是一大片的事情。
这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张承认为,一栋良好的砖瓦房也是这种集体荣誉的一部分。
在桑浦山这样的蛮荒之地,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泥胚子房,张承刚刚到这里的时候,整个桑浦山只有一栋砖瓦房,还是这边的大地主周家弃置的。
而且张承发现,无论是自己如何规定,就算是设置了厕所,这里面的环境自然是脏乱差——当然,这是张承自己的感觉。但是他觉得必须要把军营弄得整洁干净,这样会让环境影响他们。让他们看见别人军营的时候能够响想起自己的军营:原来我的军营也是那么干净。我以此为荣。
我真的以此为荣,诸君。
几个人参观了一阵子,宋应星说道:“大人这里果然不同凡响,今日方知我江南也有可战之兵,我江南也有虎狼之师。”
这里已经具备了最初的商业城市的模型,匠户、军户还有一些老百姓在这里相处得其乐融融,百姓也可以随便进入桑浦山的山下,不过城南绝对不允许过去,那边就是张承划定的军事管制区域,平常都会安排人进行相应的巡逻,还有人在那边站岗。而且张承还时不时教导那里的士兵一些简单的识别间谍的方法,防止混入奸细。
至于说半山腰,那个地方只有少数人能够上去,一般都是最重要的军事机密放在那里,沿途之中都有很多的陷阱和迷障,旁人根本就不可能进去。
话说宋应星这边已经看得有一些眼花缭乱,连连说张承简直是天纵奇才,当为明末戚大帅,张承肯定是不可能和戚大帅比肩的,甚至戚大帅的万分之一都达不到——目前是这样。
张承在一边补充道:“先生莫要夸耀我了,我自己的能力自己知道,这些不过是样子货而已,若是真的对上那些建奴,指不定什么样子,这也是我现在正在考虑的事情。”
一边的孙秀才说道:“大人心细如发。我等佩服。”
一边的宋应星笑着说道:“不知道所谓何事能够看出?”
孙秀才的眼光仿佛穿透了时间空间,直接射进了桑浦山最深处:“半山腰设置成最机密的地方,进可攻退可守,而且敌人一般都是葱下面攻击,半山腰完全有有效的手段来进行防御。从上往下攻击肯定是比从下而上攻击要来得轻松,而且效率很高,更不用说还可以从半山腰伐木做擂木滚下。”
“这样的话,山下的百姓如何?”
孙秀才笑了笑:“肯定有秘密通道,而且这个地方必须是大家都比较熟悉却不会注意的地方,而且四通八达,到达各处的距离都差不多,方便百姓逃离,如此,你能够想到在哪儿么?”
废话,我要是想得到那里需要请教你?
“如果用火箭呢?”
“火箭?估计大人巴不得他们用火箭吧!”孙秀才似笑非笑地说道。
张承笑笑不说话。
“大人,甲总那边有请。”
“好,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