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艾总甲那边很不顺心。因为他刚刚从别处弄过来的一些东西被土匪收拾了,包括他娘家那边运过来的东西,也都被那些土匪抢走了。
自己的婆娘听说了这件事儿之后气得差点晕过去,那里面可都是自己的积蓄,还有自己家里的财产,这样的损失让她承受不住,骂了几声之后就口吐鲜血,直接倒地不起。
然后艾总甲这边就是一顿忙乱,请医生的,抓药的,喂药的,起居照顾的,忙得鸡飞狗跳。而他的婆娘刚刚醒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理由就是他的保护不力。
偏偏艾总甲还没有办法还嘴,因为他婆娘是这边周士绅的女儿,虽然只是一个庶出的,可是他也惹不起,因为他现在的总甲身份都是因为这样一层关系才得到的。不过他当总甲还算体察民情,经常去安抚民众,也经常做一些实事,老百姓也都看在眼里。
于是老百姓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一些人就建议艾总甲请张承过来剿匪,现在张承的身份是张家玉麾下的千总,手下三位旗总,九位百总,还有二十七位队正,三百号人被管理得井井有条。
而且艾总甲闲暇的时候还到过桑浦山看了看,军容规整,看样子是一个厉害人物,艾总甲相信张承能够把那一波土匪打得溃不成军,同时心里面也有一个想法:这位张千户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假以时日,定会出人头地。
张承来到艾总甲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桌子上备着几杯香茗,散发着丝丝的热气。
张承坐下之后,几个人寒暄客套了几句话就进入了正题。
艾总甲很想张承尽快出兵,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六月多了,张承表示需要等一等,让自己这边的土地耕种完毕才能够进行剿匪是事情,艾总甲也表示理解,毕竟做好了准备才能够去安安心心剿匪。于是艾总甲就问需要多久,张承说了七天后出兵。
艾总甲感觉可以,连连对张承道谢。
同时这件事情还需要通知一下指挥使那些人,让他们商量一阵子,赣南这边的知府也需要知会一声,免得闹出不愉快。
艾总甲表示已经知道把所有的环节都打通了,赣州那边对土匪是非常地头痛,恨不得赣州那边的土匪死绝,自然是愉快地答应了这件事情,同时表示一定配合张承的军事行动。
但是就是不给粮食。
不给就不给吧,现在谁还有什么粮食?都是勒紧裤带过日子,就是张家玉给张承的那一批粮食都是张家玉东拼西凑出来的。
又和艾总甲商量了其他的一些事情之后,张承起身告辞。
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张承回到桑浦山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没办法只能去驿站住一晚。驿站的吃食是很普通的,一碗稀饭,几个随便腌的东西,然后就是睡觉。
床铺是水稻杆,张承盖了一床被子,蚊子多不说,脖子和身子都被水稻杆弄得奇痒难忍,而且水稻杆太过于柔软,勉勉强强睡了一阵子之后,张承再也睡不着,咕噜一声起来到了院子里看月亮。
周边黑漆漆一片,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天上的月亮很圆,几颗星星孤孤单单地陪着月亮,都说月亮让人思念亲人,但是张承就是想睡觉。把月光温成几杯酒喝了之后,张承立刻回到屋子睡了。
第二天天刚亮,张承收拾一下就离开此处。来到了桑浦山的军营之后,看到一群人正在跑操,张承笑了笑,也和他们一起跑操。
跑操的场地是一块抛荒很久的土地,几年都没有耕种。把杂草清理完了之后就是一块很好的跑操场地。
现在领着这群人跑操的人正好是李光华和刘春,他们的队伍最是整齐,军容也是最好,想到这儿,张承不由得心神大慰。
“跟着我一起喊!”
“碗是左,筷是右!”
“碗是左,筷是右!”
“先出左,后出右!”
…………
李光华和刘春一边跑一边喊着号子,他们这是第一次集体跑操,分成两队。以前都是一部分进行跑操,现在的队伍看起来还不错,能够保持一条勉勉强强的直线,没有排成三排、四排之类的,这个很好地体现了他们的纪律性。若是那些农民子弟过来,很难想象会是什么样子。
估计可能会乱作一团。
张承没有设置自己的亲卫,那真的没有必要,须知道,在明末的时候因为一系列的问题,兵丁制逐渐流行开,于是直接导致的就是,如同士兵几乎成了街头乞丐,而那些亲卫也就是如同高级奴才,这不是张承希望的,也不是他想要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