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掌握两红旗的礼亲王代善与手握镶蓝旗的郑亲王济尔哈朗,也选择支持豪格,这就使得豪格占有了绝对的主动权。
然而,豪格的一句略表谦虚的话语,瞬间让几乎到手的皇位就此与他擦肩而过。
“我福小德薄,焉能堪当此任。”
尼玛的,争皇帝,需要表示一下谦虚吗?
要不是索尼和鳌拜率先站出来,说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若不立帝之子,则宁死从帝于地下!”。
可以说,正是这句几乎于武力威胁的话语,给了当时在场所有人以巨大压力,要不然,多尔衮就爬上了皇帝宝座。
后来,我大清立了皇九子福临为皇帝,多尔衮也变成了摄政王。此后,多尔衮凭借摄政王的身份,不断打压此前支持豪格的势力。
何洛会、谭泰、冷僧机也先后投靠了多尔衮,并且积极检举、揭发其他两黄旗的将领及朝臣,使得两黄旗内部遭到了多尔衮的瓦解,实力受到了很大的削弱。
索尼被多尔衮找借口废黜了所有爵位与职务,发配到盛京去看守昭陵。至于鳌拜,则是前后数次遭到了多尔衮的打压,不仅其所立下的功劳直接遭到了抹杀,就连性命都险些没有保住。跟随阿济格于河南邓州和湖北承天、德安、武昌等地前后十三战,重创大顺军。但回到北京后,因为阿济格违命不诏而返,受到牵连,别说封赏没了,还被再次降爵,降职。
豪格也因为去年兵败登莱,被多尔衮削爵,勒令闭家反省,解除了一切军务。
要不是念及“开国五大臣”费英东之子身份和功绩,多尔衮算留了一些“面子”,暂时没怎么找图赖清算。
那么,若是他图赖在此败于登莱,甚至丧师失地,折损大量八旗部伍,可以想象的到,多尔衮对他的惩罚,肯定不会手软。
不过,好在他们军队人数多,足足是河对岸黑衣军的十倍有余,明日一早,大军沿河全线进攻,只要能突破一点,必定可以凭借己方优势兵力,将这股黑衣军尽数包围并予歼灭。
图赖如是想着,带着人巡视一番营地后,便嘱咐八旗上下好生歇息一晚,养精蓄锐,明日督大军一举破敌。
在满洲八旗大营的右侧,是原大明东平伯刘泽清所部一万余人的大营驻地。一顶宽大的帐篷内,灯火通明,刘泽清属下众将均聚于此,各个神情凝重地端坐两边,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自家主将刘泽清。
“那黑衣军铳炮犀利,非我等肉身所能敌。更加之,河道宽十丈有余,水流湍急,且两岸滩涂泥泞,强行冲锋,无异于全军自杀于敌阵之前。”参将高忠洲心有余悸地低声说道:“东平伯,明日一早,那图赖以我部继续为先导,为大军开路冲锋。如此,定然会让部队损失惨重。想我部数千之众,几无冲至河道中,反而在对方凶猛的火炮火铳射击下,瞬间损失两成,我部副总兵张思义也被图赖军法处斩。……这仗,咱们打不得呀!”
刘泽清面无表情地听着,对高忠洲的所说不置可否,心中却是不断计较着。军中粮草所剩不多,他是隐隐知道一点的。明日以他部为先导强渡风水河,他也是有些意见的。同为降军,这图赖凭什么不让李本深部为先锋?
难道就因为自己投降得晚,平白被高杰的手下一个总兵官给压下去了吗?
“东平伯,崇祯十五年阿巴泰入关掠边,刘源清(刘泽清之弟)死于其手,博洛招降我等时,多少已有耳闻。……所以,他们对我们还是有些防备的。”总兵马化豹轻声提醒道。
刘泽清眼神一凛,转头看着马化豹。
“李本深等人,可是随着多铎在扬州屠过城,还弄死了史督师,算是已经交了投名状。”马化豹继续说道:“而我们自投了清军,可什么也没做呢!”
“你对大清不服?”刘泽清笑着问道。
“咱们有数万兵马,还有数百艘漕船,不论是奔江南复归大明,还是登船出海至外岛,也总比被人家在此当做炮灰强出不少!”马化豹硬声说道。
前几日,张思义所部强渡风水河,损兵数千,这可都是他属下部伍,如何不让他心疼。在这个乱世当中,兵马打光了,可就一点本钱都没了,自己一干将领如何在这乱世存身。说不定,到最后还不是会被清军像裹脚布一般丢弃不顾。
“你们说,我大清能攻过长江,直捣南京吗?”刘泽清听了,笑了笑,随即,看着在坐的将领,朗声问道。
“南船北马,若是大明水师一直如此强横,估计大清短时间里,无法渡过长江。”一名副将摇头说道:“或许,未来会再演宋金之事。”
“不过,这大清即使过不了江,但也拥有大半江山,论实力,也是最强的。”
“也未尽然。”总兵柏永馥说道:“少了江南赋税和粮食,这北方实力可也会大打折扣。以后的事,还真难说!”
“……”
众将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诸位,你们说这登莱的太子,是真的吗?”刘泽清突然又问道。
“应该是真的。”总兵柏永馥说道:“去年,南京派出若干原礼部官员前往登莱,已然确认太子真伪,而且,崇祯陛下其他几位小王爷和公主也均在登莱。”
“登莱有大明太子坐镇,去年到现在,更是数次击败清军围攻,而且还使得清军损兵折将,弄得灰头灰脸。如此看来,这太子兵马也能与清军对阵,还能战而胜之,兼其有大义名分,说不定能成大事。”刘泽清眼珠转了转,轻声说道:“莫若我等去投了太子,诸位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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