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它呀,就是一只在沙漠里迷路的小呆兔,昨夜的沙尘暴太过厉害,它就是那样被卷飞到我身旁的……”
顿了顿,花新胡编乱造一通,见大家一副细听点头的样子,心中为自己赞了个大拇指,绘声绘色的讲着昨夜的遭遇,“这只小呆兔也有两下子,救过我一命,于是,阴.差.阳.错间,我们就成了生.死之交。”
“你的意思,要一直带着这只丑陋的东西,与我们一道四处历练?”
花漫天嫌弃的冷哼,斜眼看了看小萌兔,显然她很讨厌小动物,之前几经夕拾的多番.毒物使怪,她就对这些小动物有了惶恐之心。
“什么丑陋?”夕拾替小兔子打抱不平,手.叉.腰道:“花漫天,你眼睛也跟着脑子不好使了?这么可爱萌爆的小白兔在你眼前,竟成了嫌弃厌恶的对象了?”
“就你火眼金睛,这来历不明的小东西,你是不会怕,可像我们这样学过诗书礼仪的小家碧玉的闺门女子,当然会惊慌不安了。”
花漫天凤眸微眯,拔剑就想向夕拾挥去。
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届时,令惶恐历练太过无聊的几人开始吹.嘘.起哄。
“够了,如今我们困于沙漠里,就不要闹的你.死.我.活。”
欧阳冥轩阻止了她们的莽撞。
花新狐与朝花相视一眼,蓦地拉过夕拾,深怕她火气一上来,就从虚戒中拿出她的毒蛇毒蚁来,届时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门果香与红月烛四目相对,纷纷拉过气哼哼的花漫天,才化解了这一场小风波。
直到傍晚,日落西斜,红霞漫天,一行人歪歪扭扭,御剑低飞在酷热的沙漠中,干粮短缺,水少力虚,纷纷有气无力的飞行着。
不到半天,就有七八个人从剑上倒下,浑身酷热的难受,脸色苍白的骇人,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不想使上了。
花新狐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唇角.干的起了皮,一抿唇,就会皱起眉头的泛疼。
欧阳冥轩心急如焚,这可如何是好?
仙逸山早有规定,本就不好运用灵力来历练的,现在就算是使尽了灵力,也出不了这个诡异的沙漠,着实气闷。
望着一望无际的沙漠,欧阳冥轩的脸上第一.回出现了困惑之色。
想他一位翻手为雨,负手为云,随手可召唤东宋.宫中所有禁军的太子爷,在这么一个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沙漠,倒是成了空有其名的无奈之辈了。
所有人皆已停下御剑飞行,或坐或站在热得冒火的沙漠里,花漫天脱.水的严重,跌跌撞撞的拾步,来到欧阳冥轩的身后。
“欧阳师兄,要是我死在了这里,你的心里可不可以装下一个漫天?”
欧阳冥轩的身子微微一晃,却没有回头。
花新狐低头,自嘲一笑,声音低缓,“哪怕是小小的角落,我……我也不介意的。”
“你……这又何必。”
欧阳冥轩缓缓转过身来,叹息一声,墨眸里绞着一抹流转显眼的歉意,“很抱歉,在冥轩的这一生,已经种下了一颗叫‘花新狐’的种子,这辈子,下下辈子,都拔不去了!因为心太小,已容纳不下其他的了。抱歉!”
最后二字,他的声音很低,低到花漫天直接跌倒于地,就像是一片秋日的枯叶,无声无息的委落于地,毫无价值的飘零,最后成了扫地人的负担,一根心头刺。
“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不如她了……”
花漫天开始胡言乱语,一向高傲如女皇的她,坐在地上,竟感觉不到酷热似的,只是哽咽的自言自语。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可欧阳冥轩知道,快刀斩乱麻,而且现在已不是当初,算是迟来的结束吧。
门果香与红月烛实在看不下去了,狠狠瞪了瞪无辜受累的花新狐,又不满的哼了声欧阳冥轩,左右搀扶下,去了众人那边休息。
别人有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花新狐不知道,可她灵敏的耳识,还是听到了不想听到的事情,原来欧阳冥轩早已对她情.根.深种了。
夜色渐渐擦黑,月亮规规矩矩的高挂,几颗不明亮的星星一眨一眨,似乎在警告着沙漠里留宿的过路人,夜深漠险,小心为上。
黑夜的降临,完美的带走了细沙中不少的热气,寒风依稀紧紧相随,吹乱了每一个人的长发、衣襟、还有一颗时刻保持警惕的丹心。
突然,有人惊呼大喊:“大家快看,沙漠流……流.血了!”
寻声望去,在东面的沙漠,原本姜.huang的细沙渐渐染了成血红的颜色,沙子表面还冒着正翻滚不停的血泡泡的诡异东西,一寸一寸的席卷着每一个沙漠的角落,不死不休的状况。
眼看不到百里路,就要蔓延到他们的脚下,欧阳冥轩即刻催使大家不要停歇,继续御剑飞行,离开此地为上。
不一会儿,茫茫一片沙海染成了诡异的血.色,静谧广阔的夜空,被映照的火红火红,阴森骇人,犹如人间地.狱。
只要轻轻一呼一吸,甚至还有浓浓的血..腥.味迎风扑来,乱了每一个人的最后一丝理智。
这么看来,大家纷纷想起了夕拾当初讲过的沙漠故事,还有白水仙母子三.魂对安月辰两夫妻和村民们的各种诅..咒:
让这一对恶夫妻永远日夜分离,尝尽心灵的痛苦,永不得相见。
山水村化为荒芜的沙漠,用山水村村民的血..与肉,染红无边的沙漠,用山水村村民的骸.骨,烤炼这沙漠的炎热。
巫..师灰景则化作这沙漠里偶尔出现的沙尘暴,无休无止。
除非他们母子三人怨恨残尽,痛苦消失,残念将不死不休的盘旋在这片沙漠里……
这般想起,众人心头一阵冰水淋落,颤抖的晃了晃.身。
花漫天依旧不愿再说话,目光有些呆滞,只是连累了她的两个好朋友,门果香与红月烛,一路紧紧携扶着她一起飞行,比别人的步伐慢了好几拍,三人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这样毫无目的的逃下去,显然不是办法,终于有人提议,许大意摸了一把冷汗,“欧阳师兄,我们这样跑,根本不是办法。要不,躲进白玉念之的紫墨空间里,或是拥挤的花新狐的棍子里,也行啊!”
他这么一提,倒是提醒了众人。不由齐刷刷的目光,再次飘向白玉念之的身上。
白玉念之尴尬的笑了笑,把最终决定权投给欧阳冥轩这个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