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宓点点头:“有出入,但也差不多了。”
邬于兖震惊道:“还是真的?”
陈宓笑着点头道:“倒是不假,不过算是占了一些便宜的,在汴京我有一些人脉,所以倒是将事情给做成了。”
邬于兖沉吟了一下道:“静安兄,杭州现在也没有这煤饼场,你有没有想过在杭州也办一个?”
陈宓笑道:“你也感兴趣?”
邬于兖点点头:“这么挣钱的买卖,我自然是感兴趣的,就不知道静安带不带我玩。”
陈宓摇头笑道:“本来有这想法,但现在却是不能了。”
邬于兖惊道:“这是为何?”
陈宓道:“我听说杭州就一个牛头山煤场,而这牛头山煤场却是和梅可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其实该是他控股的?”
邬于兖皱起眉头,沉吟道:“梅可嘉拒绝了与你的会面,但有挣钱的机会,恐怕也不会放过吧,会不会他是已经知道了,但想要待价而沽,想要逼静安你让渡出一些利益?”
陈宓摇摇头:“没那么简单,令尊已经将我身后的背景给说了,按理来说,该见一面,有什么诉求也可好好地说说,不至于直接拒绝。
上一次于兖兄与其余士子去码头上堵我,也是有些不太寻常的吧?”
邬于兖想了想,脸上渐渐有了怒意:“我还说为什么邵材几人对此事那么的热心,看来后面也有一些算计?”
陈宓笑道:“倒不必如此……不过,这梅可嘉身后也是有类似的情况便是,他不想当面面对我,以免得罪我的老师。”
邬于兖有些可惜:“那这煤饼厂这么挣钱的营业就不做了,太可惜了。”
陈宓点点头:“最重要的原材料受制于人,若是真要强做,届时被人卡脖子,却是得不偿失了,不过于兖兄若真是想做点生意,我现在倒是有一些想法,不过还没有想好怎么做就是。”
邬于兖喜道:“是么,那我们邬家能不能入一股?”
陈宓笑着道:“倒不是不可以。”
邬于兖大喜:“太好了,那静安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吩咐便是。”
陈宓点点头:“嗯,如果能够成,邬家的确是要承担起管理职责的,我在这边没有人手可以使唤,的确是要邬家来帮忙才行。”
邬于兖差点拍着胸膛承诺了,说道:“静安你放心,我邬家也是杭州大族,事情交给我们来办你放心。”
陈宓笑着点头。
……
“郎君,有人求见。”
有下人进来禀告。
祖无择问道:“哦,是谁?”
祖无择乃是杭州知府。
下人道:“说是汴京来人,自告姓名陈宓陈静安,是张载张宗师的弟子……”
祖无择笑道:“是他呀,快快有请。”
下人带着陈宓进来,见到祖无择的时候,陈宓以晚辈之礼见过:“学生陈宓,见过老前辈。”
祖无择仔细地看了一下陈宓,忍不住赞道:“静安果然风姿过人,前番天祺与我来信说子厚兄收了一个弟子,样貌过人,我还以为他在脸上贴金,没想到果真如此啊。”
“天祺……”陈宓咀嚼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那是张载的弟弟张戬,祖无择与张戬关系颇好。
陈宓赶紧谦虚道:“却是不敢当。”
祖无择笑道:“这有什么不敢当的,好看便是好看,总比不好看来的好,你要是长得像老夫这般,那才是造孽呢。”
陈宓看了一下祖无择,差点就要笑出来,这祖无择心态是真好,自我调侃也是丝毫不怕的,的确如他所说,如果长得像他便是造孽。
陈宓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奇闻异事,说是祖无择晚年时候看上一个姓徐的女子,那女子美貌异常,祖无择非常喜欢,但自己又样貌丑陋,于是便让冯京假扮着去相亲,冯京便是那个错把冯京当马凉的冯京,不仅才华出众曾是连中三元的当世神人,而且还生得丰姿秀美,俊逸脱俗。
冯京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将徐美女迷得五迷心窍,只是相亲可以假扮,入洞房却是假扮不得,那徐美女一见祖无择,便不管祖无择如何讨好,坚决离婚,甚至自己逃跑回家去了。
可见这祖无择样貌如何。
祖无择见陈宓神情古怪,他心中豁达,也并不介意,笑道:“想笑便笑,老夫被人笑得多了。”
陈宓赶紧拱手作揖:“前辈请勿见怪,小子只是因为前辈的风趣而笑。”
祖无择挥挥手道:“无妨无妨,哈,你老师子厚兄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啊,不过知制诰可不好当,而且,那王安石也不好相处,之前老夫与其搭档中书省门下秘书时,可不知道受了他多少气!”
说起王安石,祖无择有些愤愤不平。
这话陈宓却是不好接,祖无择也没有想让他接的意思,接着问道:“明年底便要准备科举了,你不在汴京好好读书,跑杭州来作甚?”
这话却是比较亲近的人才会说的,看着这祖无择的确是将自己当晚辈了,陈宓心中安溪,回道:“老师接了陛下的差事,小子此行来杭州,却是为了老师的差事来奔走的。”
祖无择哦了一声,却是没有问什么差事,只是笑道:“那你此趟来,是来拜访老夫的,还是有事?”
陈宓笑道:“却是来给前辈送政绩来的。”
祖无择嘿嘿一笑,指了指陈宓笑道:“你这小子果然油滑,你干得那些事我可都是听说过的,的确不是个善茬,不过,你的小聪明可别用在老夫身上,老夫可是会替子厚教训你的!”
陈宓笑道:“老前辈却莫要瞧不起人,小子过来当真是给您送政绩来了。”
祖无择哦了一声,仔细瞧了瞧陈宓的神色,的确不是开玩笑来的,便笑道:“那你便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