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静安留名青史,若敢诋毁,便是自污罢了,哈!”
“……小楼一夜听冬雪,深巷明朝卖梅花。……唉,静安心中竟然是如此孤寂,唉……”
张载瞪了陈年谷一眼,意思便是,若非是你这父亲,陈静安也不必如此!
陈年谷一脸的羞愧。
“……妾本东华门外住……哼,这小范忒不懂事,还好静安年纪虽小,但却是知晓厉害的,要是不懂的与歌妓保持距离,贸贸然就来了个艳词,岂不是坏了他以后的前程,等我见了小范,非得骂他一顿不可!”
宴清平每背一首诗词,张载便会发表一下言论,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宴清平看到张载如此在意陈宓,心里更是兴奋不已。
张载如此在意陈宓,说明这陈宓的价值就越大,外面所说的张载要将陈宓扶持为关学衣钵传人的传说便越是真实。
于宴家来说,陈宓越是出色,宴家之利益就越大!
陈年谷心里却是变得苦涩起来。
本来作为父亲看到儿子越是出色,便该越是开心才是,但陈年谷却是心中苦涩,甚至连他都不知道,他内心渐渐生出嫉妒来。
同样是赴京,他来了汴京城那么久,不说考不上不说,却是越混越差,甚至不得不举债度日。
但自己这个小儿子,来了汴京城区区半年的时间,不仅住上大院子,还抱上了张载这么一条大腿,更是出了偌大的名声!
有如此名声,想来科举也不在话下了!
人与人的差距为何如此巨大!
上天何其不公!
嗯?
难道是陈家的气运都被自己这个小儿子给吸走了,以至于自己如此落魄?
就在陈年谷恨得牙痒痒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了车辆的声音,一辆独轮车辚辚而来。
陈年谷一看,却是自己那大儿子陈定。
陈定头上微微出了汗,在这大冷天,甚至挽起了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
半年不见,陈年谷发现自己这个大儿子又高壮了不少。
陈年谷本来脸上带着微笑,但往里面走来看到陈年谷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里面有泪水盈眶,但随即脸色变得煞白起来,眼神里面有怒气迸发。
宴清平轻轻咳了一声,脸上满是笑意:“你就是我那陈定外甥吧?”
他以为自己表现得足够和善了,陈定至少都得礼貌地回问一句您是谁,但却见陈定一言不出,转头往外走去。
宴清平愣了,转头与陈年谷问道:“我这外甥是怎么回事?”
陈年谷苦涩摇头:“估计是生我的气吧,这孩子从小就执拗,一会就好了……呐,这不回来了?”
“不是……他手上拿的是什么?”宴清平有些紧张。
“啊?”
陈年谷也有些慌张。
“定儿?定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陈定手上拿着一根扁担,脸色狠厉,脚步十分坚定朝陈年谷以及宴清平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