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手指的,大家看到了那头牛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头牛是真的不错,年龄合适,体重合适,各方面都合适,如果可以留在自己这里半年的时间,他们这个小部落里肯定会有不少的好的牛犊子,不管是牛还是羊,如果没有好种的话,那么最后可能就要倒霉,因为在草原上只有最强壮的牛羊才可以活下去,其他的,都是扯犊子。
“你为何说这头牛是你们的?”那人咽了一口口水,然后问道,要是平时的话,你只要说是你的,同时的确不是这个部落的,他们就会给你,可是现在却是情况特殊啊,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呢。
“这头牛的牛角被锯掉了,同时耳朵上有我们那里特有的标识,同时牛的肚子处还有一些摩擦痕迹,那是用来当做耕牛用的结果,最主要的就是这头牛的鼻子是穿过去的,上面有我们那里特有的麻绳,那个东西,你们应该没有的吧?”稀罕倒是对于很熟悉,废话,他当初就是干这个的,能不熟悉吗?
“这……”那人一时间被他的话给弄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从对方的话语里,他可以清楚地知道,人家没有说错,可是呢,从他内心深处来说,这个是真的不能给出去的,多好的牛啊。
“我看你呢,也是这里的一个能够说上话的人,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就去你们那里开个火,吃点东西,然后细聊?”稀罕不在乎这头牛,可是呢,这头牛却是他以后能否升迁的一个标准,所以,这头牛,他必须带回去,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于用钱买回去都可以。
“我们的族长?”那人却似乎还在惦记着自己的老大,晕过去的老大也是老大啊,而且,在草原上,除非是颉利可汗的那种人,一旦出事,就会别人忘记,对于他们来说,说真的,族长不只是因为一个人,而是因为自己的本事真的非常的厉害的结果,同时还有人拥戴。
“他没事。”稀罕笑呵呵地说道,然后让摩尔从马背上取下一个背囊,然后取出一张大饼递过去道,“放心,我们不白吃你的东西。”
大饼是早上烙好的,在套海镇,只要是出去公干之类的事,都有专门的人给你准备干粮,以前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好吃,还不入口,可是现在却是一些可以当做细粮的东西,虽然已经不热了,可是依旧散发着浓烈的麦香味,那个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稀罕道,“先将我们的族长带回去,只要是他没事,我请你们吃一顿也没事。”
说完就对身边的那些人喊了一嗓子,然后大家就陆陆续续地朝他们的那个暂时宿营的地方走了过去,一路上,稀罕看着四周的一切,,不停地摇头,这里的人日子过的真的是太惨了,如果没有草的话,草原上的人就得去死,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活下去,因为你没有了食物来源。
而对于面食,草原上的人也是知道的,只是呢,很多时候,就像是中原的人知道龙肉或者驴肉一样,你知道了,你就能吃到了吗?
看着他手里的大饼,刚刚领头的叫做马尔罕的汉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东西,真的是好香啊。
很快就到了他们暂时安营扎寨的地方,可惜的是,看着那个破烂的帐篷,稀罕竟然有点不太舒服,味道不好,不过还是捂住鼻子进去了,而他们的马本来应该是被带过去吃草料的,却让对方为难了,马尔罕不是吝啬,而是自己这里是真的没有,最后摩尔将袋子里的豆子取出来给马吃,才算是完事,可是马尔罕看着那些豆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人太有钱了。
进去之后,里面挺脏的,而且似乎还有一些女人,只是这些女人脏兮兮的,身上连一些普通的羊皮都没有,马尔罕本来还以为这些人会有兴趣呢,结果看着他们皱眉,就让人将这些女人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帐篷不大,上面还有漏洞,要是放在一年前,稀罕肯定会很高兴地说,如果我有这个东西的话,一定会开心的要命,可是现在呢,却似乎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那个族长过了一会就醒来,然后就气冲冲地来到这里,看到坐在那里聊天的一群人,不由得皱眉地卡看着马尔罕道,“马尔罕,你干什么,竟然敢将他们带到我们这里来,不知道我们这里缺少吃的吗?”
马尔罕却似乎没有觉得自己的族长,也就是自己的大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不好意思地看着稀罕道,“不要见怪啊,这是我大哥麻耳峪,就是刚刚被多米洛敲晕的那个。”
“没事,没事,小孩子脾气不好,缺少管教。”稀罕毕竟是有点理亏,就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真的不在意,可是呢,麻耳峪却有点气恼,自己的弟弟什么时候和对方这么好了,于是就气鼓鼓地走过来,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抬头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口大锅里炖煮着一只不太肥硕的羊,这个一看就知道是自己部落里的,不由得大怒道,“马尔罕,你干什么,竟然敢杀部落里的羊,你不知道这些都是一百多个人的好几个月的口粮吗?你的胆子太大了。”
说到这里,看到那个大锅,继续说道,“我们就只有这一口好锅了,你竟然拿出来用了,不知道那些该死的中原人多么的狠毒,根本就不愿意将这个卖给我们吗?”
稀罕自从知道叶檀是中原人之后,对于中原人的反感已经减少了很多,毕竟让他和他的家人成为奴隶的人不是中原人,而是草原人,加上从不少小吏那里知道,中原人可从来没有主动侵犯过草原,也没有抢劫过,至于草原的人到底干了多少次,从他们那些英雄一样的赞歌里就可以知道。
不管是中原人还是草原人,活下去总是第一要务,尊严这种东西在太多的人的身体里,都是一种笑话,因为没有那个条件啊,所以,叶檀给他们吃喝,给他们地种,给他们衣服穿,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
不过呢,稀罕还没有动手,他的儿子多米洛就直接从腰上抽出弯刀直接加在了麻耳峪的脖子道,“你再说一句少爷的坏话,我就割了你。”
“你。”虽然被人欺负了,然后跑出来,可是麻耳峪毕竟是一个部落的族长,竟然被人架在脖子上了,不由得怒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竟然敢说少爷的坏话,要是在套海镇,你就是死罪。”多米洛的眼睛都红了,少爷没有来的时候,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明天,没有吃喝,没有生命的保证,可是现在却可以吃得饱穿的暖,任何人敢说叶檀的坏话,都是他的死敌,说着手里的锋利的弯刀已经割破了麻耳峪的脖子,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