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一个部落的首领竟然被人威胁了,这个是多大的事啊,可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过来拦着,这让麻耳峪觉得有点奇怪,难道说自己的弟弟已经取代自己了?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哥哥的眼神里了,马尔罕赶紧站起来劝解道,“这位兄弟不要生气,不要生气,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然后看着自己的大哥说道,“大哥,你看那个铁锅不是我们的,我们的没有那么结实的。”
然后伸手将自己的大哥解救过来,这个大哥,有的时候脑子真的是不太好使,眼睛似乎也不行了。
多米洛被稀罕训斥了一下,就收回了弯刀,然后定睛一看,竟然真的不是的。
“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多米洛不屑地看着他问道,然后将弯刀收起来,指着那个铁锅说道,“凭你们这种连草料都没有的小部落,有这样的铁锅吗?见过吗?”
顾不得对方对自己的不屑,他赶紧站起来,走过去仔细一看,竟然真的不是他们自己的,不由得狐疑地看着坐在那里几人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马尔罕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大哥真的老了,还是因为之前被人欺负了,脑子不转了,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这些人一看干净程度就不像是草原上的人,你说是什么人啊?
“大哥,坐下来说,坐下来说。”马尔罕将他拉到一边坐下,然后才看着稀罕笑着说道,“大哥前段时间受伤了,所以这个脑子不太好用,还请见谅啊。”
“哦?怎么回事?”稀罕奇怪地问道,其实内心深处,已经有了答案了,类似他们这样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被大部落的人给袭击了,然后抢劫了,否则的话,就算是再小的部落也知道存储粮草的重要性,而他们却没有这么做,只能说明,被抢劫了,没有第二种可能。
“哎,自从去年的时候颉利可汗被人唐人抓走了之后,草原上就非常乱,到处都在抢劫杀人,很多部落因为之前被人抢劫了,都缺少过冬的干草和牛羊,所以,很多地方的小部落都被征调了,可是那些小部落本来就没有多少的这些东西,最后没有办法,只能东躲西藏的。”
“这个听说是唐人过来复仇的是不是?”对于这样的事,真的没有办法细说,按理说,草原上遇到了这么大的事,稀罕应该声援草原上的人才是,可是却没有办法说,因为他得到了好处了,从一个奴隶变成了一个小官,这中间需要多大的运气,这就不必说了。
“我不管他是不是复仇,只是知道我们都遭殃了。”麻耳峪忍不住埋怨了一句,这个如果他读书的话,就应该知道这个东西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惜,没人告诉他而已。
“哎。战争太可怕了。”稀罕只能来这么一句,然后看着锅里的水已经开了,羊肉虽然没有多少,却散发着淡淡的肉香,就对身边的摩尔道,“将盐巴拿出来,放一点,否则没味道。”
摩尔一直都不说话,当然啦,他也不会说话,就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然后打开之后,却是让马尔罕兄弟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白净的盐巴,他们可是从来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的啊,只是听说南人那里的盐巴和女人的皮肤一样的白腻顺滑,然后就看到摩尔很不在意地将这个盐巴放入了一小袋,忍不住说道,“多了,多了,这么多盐巴,太多了。日子不过来,放一半就好,放一半就好,不对,再少一点,再少一点。”
而摩尔自然是不会听他的,而是很顺利地将东西沿着自己的看法慢慢地撒下去,然后将剩下的塞进怀里,这些东西都是出来的时候必备的东西,虽然不要钱,可是也是好东西啊,不能浪费了。
有了盐巴,似乎羊肉就更加的好吃了,然后麻耳峪忽然抬头看着稀罕道,“你是中原人?”
“为什么这么说?”稀罕却丝毫不在意地让自己的手下将大饼啊,还有一些盐菜等拿出来,准备吃饭的事,甚至于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说,炒熟的麦子和糜子,这些东西在草原上根本就是不多见的。
“这儿还不简单,你们如此细作的生活,难道不是中原人吗?还有如此干净的衣服,简直比牙力可汗的女人都要干净,难道这个还有错吗?”麻耳峪忍不住反问道,说的好像他见过牙力可汗的女人一样。
“呵呵,麻耳峪兄弟,你想多了,我们是草原上的奴隶。”稀罕的这句话简直就是侮辱别人的脑子呢,不过呢,他说出来的时候,却带着一丝苦涩,真的,自己是草原人,可是在之前的多少年,家里的多少代,都是奴隶,虽然说成为草原人的奴隶比当中原人的人要好,可是那都是一些自己做不到,却希望天下人可以做到的人说出来的话,要不然,为何明末的时候,那些读书人不全部都去死,而是死皮赖脸地在另外一个朝代活着,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你们是奴隶?”麻耳峪觉得自己被人侮辱了,就算是我之前受过伤,也不是说你们就可以如此直接地侮辱一个草原上的勇士的吧,不屑地说道,“有这么干净的奴隶啊,可真的是天大的笑话,如果这样子也算是奴隶的话,我还想要当呢。”
“我们真的是奴隶。”稀罕语气不由得硬了一些,强调道。
可惜,麻耳峪却一丁点都不相信,就连自己的弟弟马尔罕都不相信,你们过的这么好,就算是说是中原人,我们都相信,你却跟我说,你是奴隶,你当了谁家的奴隶啊,你当我们都瞎了吗?
“呵呵,那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奴隶,竟然有如此的待遇,不仅可以穿着赶紧和暖和,而且还有马匹和盐巴,草原上的人有如此生活的吗?”麻耳峪嘲讽地看着他问道,这个人真的是不实诚,草原上的汉子可都是实诚人那,不实诚的人要么饿死了,要么就成为一些所谓的可汗之类的,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套海镇。”稀罕看着自己的儿子和手下开始准备吃饭的东西,就仔细地看着这个麻耳峪道,“麻耳峪首领,我们真的是奴隶,而且是草原人的奴隶,不过那是半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们是套海镇的村民,种地打猎放牧都有的。这个我是没有骗你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