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随即笑呵呵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凉茶的味道是真好哦。
只是呢,他最喜欢的却是另外一句话,没有金刚手段,就别做那菩萨心肠。
过了好一会,等到大家的茶都上来了之后,他才发现这些老先生将手里的纸张放下,然后李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口水道,“读此句,宛如饮百年佳酿,口齿留香啊。”
说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直接喷出来了,怒道,“这是什么东西?如此难喝?”
边上的钱来业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内心深处暗道,这可是你老先生最喜欢的茶叶啊。
放下茶碗,擦了擦衣袖,李纲看着叶檀问道,“此句何处来,有完本的没?拿来让我看看,一定是某个隐士的话才是。”
叶檀放下茶碗,轻声地摇头道,“是我写的。”
“不可能,你才多大,怎么可能有如此的体悟?”玉山第一个不相信,不过呢,他发现今天的茶水少了几分清逸,多了几分俗气的味道。
其他的几个先生也是如此地看着他,表示不相信,这样的话语怎么可能是你能够写出来的呢?
“叶檀,此事可不能胡说,快点说,是哪位隐士写出来的?”东来现在恨不得就将这个东西拿出来吃一口呢,因为不是完本,所以,就有点郁闷啊。
“呵呵,如果你们在四岁的时候就差点饿死,五岁的时候差点被胡人杀死,六岁的时候差点被淹死,嘴里有一根菜根来啃的话,你们的体悟也会如此的。”叶檀这话说的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叶檀小的时候日子过的。
他的一句话,让几个老先生一下子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想法了,因为有些事很难说的,在生死之间,有的时候,你就没有办法去体会那种奇怪的境界。
不过呢,李纲还是会想到一些其他的事,继续问道,“既然你能够知道这些,为何松洲没有一个粥棚,你如此做,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不应该有粥棚这些东西啊。”叶檀可是知道的,人如果长期不吃盐的话,对身体不好,而如果长期吃粥的话,你认为会有人给你一把盐巴吗?那是不可能的,饿死的人是不会计较这个的。
“没有粥棚,松洲你治下的是没事了,他们都被人照顾的不错的,可是其他州府的人,难道他们就不是我大唐的子民了吗?你忍心看着他们饿死吗?”李纲怒火中烧地问道,似乎一言不合就打算对叶檀动粗。
“我只是松州刺史,如果做了其他州县的事,到时候,别的刺史如何看,到时候如果被看到的话,跑到朝廷上面弹劾我一下,到时候就郁闷了,我做了好事,不要求别人对我感恩戴德,可是如果做了好事还要掉脑袋的话,我敢做吗?”叶檀反问道,这句话是他一直都想说的,却没有说出来的,他们总是觉得自己似乎是无敌的,可是真的吗?他就算是可以一口气杀死上千人,可是能救活所有的人吗?
杀人不过是一刀,而就活人需要的不只是粮食,还有人心。
“你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不羞愧吗?”李纲怒喝的问道。
“一己之私?我的一己之私是十几万的老百姓,我的一己之私是我松洲的百姓生活越来越好,其他的我可不敢做。”叶檀直接顶回去,自己要是敢做的话,李世民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你将皇帝的事给干了,你是打算干什么?难道是打算跟皇帝平起平坐了吗?
“叶檀,李师的意思不是说你做的不好,只是希望你做的越来越好才是。”玉山在边上解释道,再不解释的话,到时候非得打起来不可。
“我也知道李师的意思,可是让我松洲的百姓嘴巴里的粮食拿出来救济其他人,我是没问题,你们出去问问,谁敢说这样的话,要是说的话,到时候非得被打死不可,你们信不信?”叶檀可没有兴趣从自己的庶民那里拿这些东西,到时候弄的里外不是人,你觉得合适吗?
“可是,外面的饥民依旧很多啊。叶檀,你不会真的如此心狠吧?”李纲这句话是有点哀求的意思,外面的人是真的很多,很多人都不要说吃不饱了,就连衣服都不多呢,这样的情景可以说是将老先生的玻璃心给弄碎了,这个时候,如果还不做点什么的话,岂不是对不起天下人?
他是老先生,年纪大,学问好,李世民不会跟他计较的,可是自己还有一家子呢。
这老头子,真的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可是我松洲也很穷啊。”叶檀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努力一下的好,否则的话,到时候弄的穷困潦倒怎么办啊?
“松洲穷什么?学院里都是每天都是有鱼有肉的,那些孩子都小,需要你之前说的那个那个营养,老夫不说什么,可是你叶家村也是每天都是有肉有米的,你说这话,亏心不?”李纲的火气再次冒出来了,你这是打算将自己喂饱了,然后不管其他人了吗?这样的人如果有一天登阁楼的话,那么到时候天下的百姓还有活路吗?
如果他知道叶檀早就看上了青海湖的话,不知道有什么感想。
青海湖虽然是个湖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咸水湖,而咸水湖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盐巴很多,他需要等到一个时间就派人将吐谷浑给灭了,然后霸占那里,到时候大唐谁敢说吃不起盐巴,找他。
看到李纲似乎要冒烟的模样,一边的钱来业却不能如此看待了,自己的主子可以说是最好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行为呢,也是就忍不住说道,“刺史大人,刚刚工地上的师父说了,您之前给他们定制的标准高了,他们不太想要完成。”
“什么,谁敢,是不是孔大德?”叶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故作怒火地问道。
“不是孔别驾,他最近忙着消化松洲之前战争红利的事,很忙碌的,根本就没时间,而是刺史府的司工廖亚伟。”钱来业小声地解释道,却让几个老先生都听清楚了。
刺史下面有别驾,有参军,也有各种司户,有的管理仓库,有的是管理农民等,而司工是松洲特有的,专门管理工程的。算是个九品的小官,可是在这里的地位却不低,因为前面有个词汇叫做刺史府啊。
“这小子,怎么,又心疼了?”叶檀笑呵呵地问道,这个廖亚伟还真的是个人才,平时就很抠门,这次让他负责这个项目,就更加的抠门了。
“是啊,他说那些灾民干活归干活,可是生活简直比平时不是灾年的时候,都要好,这是造孽啊。”钱来业说到这里的似乎,也笑了出来,这个人还真的是个人才。
“你们说什么呢,难道你已经开始救济灾民了?在什么地方?为何老夫没看到过?”李纲一直窝在书院里,自然不知道现在的松洲正在大大的变化呢,忍不住问道。
“想知道,跟我走吧。”叶檀笑呵呵地说道,然后就让管家准备马车,只是李纲离开的时候,那个叶大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小主最近多辛苦啊,又被拉出去当牛了,真的是不是自己家的牛不心疼啊。”
这句话,黑了两个人的脸,一个是叶檀,一个是李纲,一起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