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颍举杯道:“薛大哥,以前小弟年少气盛,行事颇有不妥之处,冒犯了薛大哥,歉意都在这杯酒里了,还请薛大哥不计前嫌。”
说罢陈颍仰头将酒饮尽,翻转酒杯,以示诚意。
薛蟠大笑道:“陈兄弟哪里话,以前那些小事,哥哥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直冲你这酒量,我薛蟠就愿意和你做兄弟,我也干了!”
见薛蟠喝的差不多了,陈颍提起正事,言道:“薛大哥你心胸宽广不与我计较,但我心里却过意不去,今日除了这顿酒,我再提醒薛大哥一件事,权当作赔罪。”
“薛大哥可知道琏二哥这几日做的事?”陈颍问道。
“琏二哥闹的那般大动静,我自然是知道的,怎么了?”
陈颍作出一脸担忧的样子,说道:“琏二哥因为凤姐姐被人下药的事,心中有怨,闹了这几日,今日一早更是去户部主动提出要归还府上欠银,这会儿荣府上下怕是已经炸开锅了。”
薛蟠被这个消息惊的酒意都醒了七分,不敢相信地问道:“陈兄弟,你是在跟我老薛开顽笑罢?”
欠银之事薛蟠也知道,作为和贾家同气连枝的薛家,自然也借的有欠银,曾经薛蟠因为不爽欠着债的感觉,还打算把欠银还了,结果却被薛姨妈一通好骂。
也是那次,薛蟠知道了主动还欠银会得罪一大片勋贵,如今听到陈颍说贾琏干了他曾经想干的事,让他实在难以相信。
陈颍叹道:“此事千真万确,琏二哥心中有怨,赌气……,唉。”
惊惧之后,薛蟠恢复了平静,事情是贾琏做的,跟他又没关系,他和贾琏还没好到那个程度。
“薛大哥,跟你说这件事,是想提醒你,接下来贾家那位二太太定然会找你们家借银子,只是这银子有借无还,薛大哥还该思量清楚才是。”
见薛蟠陷入呆滞之中,陈颍再次举杯道:
“这个消息,就当时是我为当年的鲁莽道歉,薛大哥,请。”
最终陈颍并未让薛蟠喝醉,主要是怕他喝醉把今日的事情给忘了,那自己就白忙活一场了。
临分别时,薛蟠还嚷着要请他去家中坐坐,把妹妹介绍给他。
“陈兄弟,今日我才发现你是个实在人,比贾宝玉那个怂包软蛋强过百倍,记得当初我还以为二叔是带你来相看我妹妹的,结果闹了个大笑话。”
“要我说,我妹妹嫁给你才算是良配,也不知道我妈怎么就那么糊涂,就贾宝玉那样的,不配!”
陈颍忙道:“薛大哥快别说了,此事关乎宝姐姐的声誉,万不可在外面乱说,薛大哥以后也要慎言才是。”
薛蟠笑道:“我知道,这不是和陈兄弟你说嘛,难道你还会嚷出去不成?”
“我自然不会乱说的。”陈颍心道:就你这货,喝醉了和谁都是口无遮拦,宝钗有你这个哥哥,真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
“那不就结了,走,去我家,咱们再喝一场,不醉不归,也好让你们多培养培养感情。”薛蟠再次嚷道,也幸好这里是包厢,若是大街上,那后果,啧啧。
陈颍板起脸道:“薛大哥再别说这种话,我已有婚约,还望薛大哥珍重宝姐姐的名声。”
“宝姐姐学识渊博,明礼大方,的确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好姑娘,但我与她无缘,今生能引为知己便无憾了,不敢再奢求更多。”
这句话说的陈颍自己都觉得虚伪,但为了忽悠薛蟠,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