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羲这话说得憋屈,张飞听不下去了。
“那咱只能忍了?”张飞瞪眼问。
“忍!”李孟羲转头看着张飞,肯定的答到。
张飞的脾气,怎会受此窝囊气。
张飞就要再争。
李孟羲眼睛一转,安抚到,“倒也不是要忍了。只是,夏侯篆难以掌握分村,亦使事态失控。
故,权且忍下,记下。
待我大军回来,有何龌龊,事后一一找回来不迟。”
李孟羲解释到。
这样,夏侯篆算不好帐,那就秋后算账。
张飞再一听,勉强觉得也行。
“我送将军一策——只守,不攻。
决不出而与之争,只守好我军基业,待大军回程,再做计较。”
夏侯篆得计,认真记下。
到此,诸般事务,面领神受,夏侯篆知道该怎么办了,不再那么忐忑了。
于是,张飞把粮窖钥匙,钱库钥匙,一并交给了夏侯篆。
这边筹集车马牲口,清点兵器,准备出发,另一边,特意去城里把名医孙老头几个徒弟都聘请过来,聘其为坐馆军医。
按屯田事务安排,要有医官在七十个屯田所来回巡诊,哪怕,一天巡完一个屯田所,也得七十多天,也就是俩月多才能轮一轮。
医官急缺,而军医卜,这家伙医术高超,且学会了如何蒸溜酒精,还被李孟羲传授了酒精用法,所以,田卜必然是要跟着走的。
唯一的一个军医走了的话,巡诊就没人了,而且,除外出屯田的青壮以外,留守的妇孺老弱,还有万把人在家。
这么多人,也要有医师坐镇,备着谁有个急病啥的。
一切完备。
七月,二十六日。
义军再出征,刘关张三人率部,领兵一千零五十人,其中,骑兵二十四骑,余下,枪兵刀盾弓弩手,各备。
粮车足足三百,半数有牛骡牲口拉着,半数由兵丁,前拉后推。
此去讨贼,不至巨鹿绝不回赶,因要招抚俘虏以成席卷之势,招抚多需粮草。
故,粮草能带多少带多少,平均,不到四人,就一辆装满粮食的车。
另有,厢车一辆。
是因李孟羲不会骑马,刘备特意给李孟羲准备的带车厢的高级车。
车有厢,就跟一个小屋子一样,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里边放上被子,随时想睡觉就可以在车上睡,全军仅李孟羲有此待遇。
更不用说,李孟羲笨手笨脚的,连马车都不会赶,他还有一名专职的车夫。
这待遇,人上人了。
离庄之时,众人出来相送。
青壮外出屯丁,留下的,多是妇孺老弱。
乌泱泱的人群中,小孩子都不计其数。
众人送出几里外,“刘将军,旗开得胜啊!”
前黄巾流民,今刘玄德治下百姓,之中有识文断字之人,在送行终末之时,在人群中,高声送上祝愿。
“将军旗开得胜啊!”
“胜了回来啊!”
……
附和之声,如山如海般热烈。
刘备心头一热,在马上朝众人抱拳一礼。
而后,“驾!”刘备一踢马腹,打马前追队伍。
当日,便出涿州地界。
义军长长的行军队伍,一辆辆的粮车,影子被越来越西下的夕阳拉的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