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纮想了想道:“唔,还成。看来太子想一举解决北方。”
“太子认为大明最大的危机不是鞑靼而是国库空虚。甚至认为大明社会正在历经转型,以农耕为主、商业为辅的新模式。”刘健暗自低骂了一句,“都是什么鬼话!”
“我挺认同的。叶淇盐法看似让国库的税银多了,实际上呢?在军制改革之前,军屯荒废,北方连年缺粮。盐法改革的好处都被权贵们截留了。超发300万盐引!按我说,户部历任尚书都有罪!”秦纮怎么看太子怎么顺眼。
刘健盯着秦纮看了很久,看得秦纮头皮发麻。
“你那是什么眼神?”秦纮不解。
刘健揣测道:“《京报》是百官公认的太子咽喉。单县很偏,怎么会有商贩专程跑到你那卖报?我很怀疑是不是太子有意为之。当初太子为了收买靖远伯彭清,没少花心思。”
“太子信任老臣的能力,希贤倒还不满了!”
“算了,不提朝政。喝酒!”刘健顿时明白,太子很早就属意了秦纮。让兵部推举,只是个过场而已。马文升不提秦纮,也会有人举荐秦纮。也不知太子会怎么安排刘大夏推出的杨一清。
秦纮不但愿意担任三边总督,还属意进入顾问阁给太子出谋划策。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起海外诸国的风貌。
“放开本王!本王要去南院!”
惊天一声吼,吓得想倒酒的秦纮扔了手里的酒壶。
声音太熟悉了。刘健立刻推门出去看。但见锦衣卫带人抬着抱着椅子不撒手的太子!
“什么南院!”如果现在刘健手上有兵器,一定会把在太子面前提南院的人当场宰了。
忙着安抚朱厚照的陈云之见到刘健,马上上前行礼,大致说了一下雅间里发生的事。
“到底哪个嘴快的敢在太子耳边说这些污言秽语!东厂还是锦衣卫?”刘健怒气腾腾。
刘健方知近来忙于政务忽略了太子的教育。太子年幼,很容易被身边人带坏。胆敢纵恿太子去南院者,该千刀万剐!
陈云之一脸苦笑。这话让他怎么回答。哪怕他知道了,也不能说啊!
“这酒不喝了!”刘健气冲冲地留下秦纮,跟着朱厚照身后离开。
被丢下的秦纮大急:“我可没银子付酒钱。”
“这桌算咱家请客。”陈云之扔下一句匆匆离去。
喝醉的朱厚照还在胡搅蛮缠,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谁都别拦着本王!本王要去南院!”
刘健听了脸色又黑了一分。
秦纮反而端坐在包房内,让小二再添一壶酒,美滋滋尝起了日本运来的海鲜。
他心灰意冷离开官场,同意重新出仕的唯一条件是整治一下权贵。
看来,太子已经开始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