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六日、凌晨
埃文斯、贝拉、两名同志所乘坐的汽车越过了第一支巡逻队的检查站,向着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检查站赶去。
只要能顺利通过这最后一个检查站,他们四人的安全就将得到保证,圆满完成此次任务。
不过就在埃文斯都不免紧张,担忧着能否如愿以偿地平安度过时,意外还是出现了。
谁都没想到,原本已经湖弄过去的第一道检查站的巡逻队,竟开着两辆车追了上来。
“我们被发现了!”生路近在迟尺,现在却突然重坠深渊,巨大的落差令副驾驶位的同志有点惊慌失措。
“停,还是不停?”开着车的同志征求埃文斯的意见。
埃文斯看了眼身旁神色慌张的贝拉,有些犹豫。
他们目前还无法准确地判断后方巡查队的目的,对方究竟是确认了他们是假冒的,还是怀疑,又或者是有其他的事情?
必须确认对方的目的,才能做出最合适的反应,将生存几率增至最高。
“先保持车速。”埃文斯需要时间。
“是!”开车的同志手心渗着汗水。
后方的两辆车子距他们四五十米,虽然正在逐渐加速逼近,但并没有鸣笛。如果在不怀疑的情况下有事找他们,按道理来说应该鸣笛提醒的。
难不成是深夜不想扰民?
这不像是政府军能做出来的事。
另外,在不是怀疑自己一行的情况下,还有什么事值得他们派出两辆车的人手追上来呢?
每条街区里都有巡逻队,可以说来泽因整体上是很安全的,派两辆车的士兵过来提供保护,未免太多余了。特意在数量上占据的绝对优势,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针对于他们的。
“我们——”
“完了完了完了……”
埃文斯正想说出自己的分析,开车的同志突然打断了他,懊恼地念叨起来。
“怎么了?”埃文斯皱眉问道。
“证件!医院的那些单子!”开车的同志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都还在那个巡查队队长的手上!我忘拿回来了!”
一切豁然开朗。
埃文斯瞬间清楚了情况。
对方巡查队见自己一行连东西都没拿就急匆匆走了,多少会有点起疑。
现在追上来,即是为了送还证件,也是为了进一步核查他们,必要情况下采取强制措施。
“现在,都保持冷静,认真听我说。”埃文斯先擦了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接着为了能让众人充分消化信息,竭力放慢着语速,“我们东西都没拿回来就走,对方肯定会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追上来应该是为了送还东西,同时重新检查我们,确认我们是否有问题。”
其余人紧张得吞咽口水。
埃文斯都看在眼里:“我们没有证件,就算是逃,也根本逃不掉,所以眼下留给我们的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掉头回去,装成才发现东西忘拿,正准备找他们取的样子。”
“如果只是怀疑这一点,我觉得问题不大,但我担心他们警惕心会因此提高不少,让我们摘下口罩核实身份。”副驾驶的同志担忧道。
“那就想办法让他们不敢摘下我们的口罩进行确认。”埃文斯道。
“我觉得我们也得提防他们其实早就看穿了我们,之所以没有直接出手,是想活捉我们的可能。”贝拉道。
“贝拉同志说得对,待会儿跟他们打交道,我们要保持得很自然,同时需要做好随时爆发战斗的准备。”埃文斯点了点头,“这很难,但我们没得选,要是现在暴露了,卡帕同志那边天亮了就很难转移了。好了,越拖越容易被怀疑,减速掉头吧,装成找他们要证件,才发现他们跟上来的样子。”
“……是!”开车的同志深呼吸了几口气,开始原路返回。
此时后面追上来的巡查队距离他们不过二三十米,所以在他们车刚转了一半,正横在路口上,对方已经紧贴了过来停下。
“咳咳!咳咳咳!”埃文斯痛苦地咳嗽起来。
心脏狂跳的贝拉怕自己的表情不自然,没有看向窗外,埋头照顾着埃文斯。
开车的司机下了车,笑脸迎上了对面也刚下车的巡查队队长:“走得太着急,东西都忘拿了。”
巡查队队长手里拿着证件、医院的单子,站在原地没有动:“可以理解。”
“麻烦你们多跑一趟了,我们还正准备回去。”开车的同志走近巡查队队长,将手伸向证件、医院单子,“卡帕先生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省下的这些时间很宝贵。”
“到这就行了。”巡查队队长朝后退了两步,和开车的同志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一行为让同志又喜又忧,
后退,说明对方对他们的说辞还保持着最起码的信任,担心真的有传染的风险。
没把证据、医院单子递给自己,说明对方追上来并不是单纯把东西交还给他们那么简单。
“怎、怎么?”同志伸出了手,等着巡查队队长把东西都递过来。
“有个问题。”巡查队队长直勾勾地盯着开车的同志,“我来之前,特意和威弗列德医院那边进行了联系,他们说并没有收到卡帕先生要过去的通知。”
“怎么可能?”同志本能地否认,随后反应过来这说不准恰恰是对方的试探,便更加坚定了语气,“我们是通知完,得到了对方的回复,这才带着卡帕先生过去的,不然那边什么准备都没做,这一来一去耽误了卡帕先生的身体,谁能负得了责任?”
“这就奇怪了,他们明明说的是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巡查队队长道。
到这个地步,开车的同志只能硬着头皮坚持自己的说法了。
对方是试探,那通过强硬的表现打消怀疑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