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真和威弗列德医院打了电话,那这么一说,也能让对方重新游移不定,争取到思考对策的时间。
“所以意思是,威弗列德医院什么准备也没有做?我们马上就要过去了,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开车的同志怒道,“和您通电话的是谁?叫什么?卡帕先生要是因为这一耽搁出了事,责任得这个人来担!”
“你先不用着急。”尽管同志戴着口罩,但巡查队队长依然担心他在这么激动的情况下唾沫飞出传染自己,于是又朝后退了半步,“说不准这是个误会。这样吧,我们跟着你们一起去威弗列德医院查实情况,这样不影响你们,我这边也好交代。不然出了什么事,责任可就都落我头上了。”
“当然可以,正好您来作证,我们是通知他们了的,他们要是没做准备,出了事责任归他们!”开车的同志越说越气愤,自己都感觉自己说的是真的了。
“好,好。”巡查队队长这时反倒显得有点犹豫。
“长官,检查站不能没有人啊,而且市区这么安全,不会有什么事的。”巡查队队长旁边的士兵适时出面劝阻,“不如让他们先过去,如果是误会再好不过,如果真的有问题,再找我们帮助作证也不迟。”
巡查队队长沉吟一声:“嗯,这样其实是最好的,你看呢?”
开车的同志想了下:“也行,反正有证人在,我们不怕他们翻脸不认人!”
“咳咳咳!咳咳咳!”
“卡帕先生看上去不太妙,抓紧过去吧。”巡查队队长听到车那边剧烈的咳嗽声,不敢拖延,把证件、医院单子交给了开车的同志。
“谢谢您,那我们先过去了!”开车的同志接过东西,向巡查队队长道了声谢,重新上了车。
“怎么样?”副驾驶位上的同志低声询问。
“呼……混过去了……”在外表现出色的开车的同志变得哆哆嗦嗦,手始终扭不到钥匙。
副驾驶位的同志连忙帮忙发动车子:“别紧张,再坚持坚持。”
“呼……呼……”开车的同志甩了甩手,艰难地开着车子远离了政府军士兵,“这是我这辈子撒过最大的谎,干过最刺激的事……”
“他们没跟上来。”贝拉朝后看了一眼,见巡查队队长等人上车后开始原路返回,松了口气。
坚持咳嗽的埃文斯这才停止了伪装,跟着看了看后方:“表现不错。”
开车的同志心有余季:“等活着出去了,我肯定得好好跟他们说一说今天的事有多惊险。”
埃文斯轻笑一声:“放心,到时候我们会作证,要不是你力挽狂澜,成功湖弄了巡查队,大家都得死。”
——
十二月六日、拂晓
宵禁结束,来泽因从一片死寂中渐渐复苏。
安置在医院对面店铺里的卡帕趁机被接应的同志们带上了辆货车,正大光明地一路来到了北区维拉克等人潜藏的仓库前。
维拉克等人纷纷戴着口罩,待车子停好后,把货厢里的杂物一一挪开,将蜷缩在最里面的卡帕搀扶了出来。
“不用扶我,我可以……可以自己走,小心感染……”卡帕看到一帮戴着口罩的人前来帮自己,费力地拒绝着。
“没关系,我们都戴着口罩。”维拉克最先上去,把卡帕背了起来,走向仓库。
“他们还好吗……”卡帕挂念着负责牵制巡查队,引开注意的埃文斯等人。
“他们都很安全,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再见面了。”维拉克走近仓库,在西里尔、墨菲等人的帮助下,把卡帕轻轻放在了一张床上。
这床很简陋,和维拉克等人的一样,都是拿几个箱子拼起来的,唯一不同的地方是维拉克等人为了卡帕能得到更好的休养,把自己仅有的毯子被子都拿过去垫在了箱子上。
除此之外,考虑到需要尽可能保证其他人不被传染,维拉克他们特意提前在仓库里开辟出了一块区域,用其他东西间隔起来,保证卡帕在里面休养既能得到及时的照顾,也不会和其他人处在同一空间,增加其他人患上传染病的风险。
“没事就好……”卡帕放下心,“你们是……”
“我是莫斯特·维拉克,国际平等联盟留驻在来泽因的行动队的总队长。”维拉克自我介绍。
“我是墨菲。”
“我是西里尔。”
“我是雪莉尔。”
……
待所有人都说完自己的名字,卡帕这才惊讶地看下维拉克:“原来您就是……维拉克……戴着口罩我没看出来……”
“是的。”维拉克道,“这里是我们临时的总联络处,之后你就放心在这里休养,等你身体康复,或者等平等军重新反攻了这里,总之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们就送你去来利斯特市,和家人待在一起。”新笔趣阁
“谢谢……其实我真的……真的不建议你们救我……万一你们被政府发现了……被我传染了……就太不值了……”卡帕感激之余,仍不希望自己拖后腿。
“你付出了太多,我们不会放弃你的。至于后续的事情,我们也做了相应的安排,你无需担心。”维拉克保证道。
说着,两名同志拿来了两大包药品、医用物资。
这些都是把卡帕从医院带出来的同时,一起拿回来的。
可靠的医生很难弄过来,但这些药品在能力范围内当然是能多带回来些就多带回来些。
至于具体的用量,贝拉同志跟在卡帕身边看了好几天,大致已经掌握,有她在,卡帕维持目前的情况基本不成问题。
“这一晚上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吧,你先睡会儿,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们说,我先去把你安全的消息传回总站,让你的妻子孩子放心。”维拉克留下了名心细的同志时刻查看卡帕的身体状况,随后同其余人离开了间隔起来的小区域,到外面脱去大衣、洗了手。
墨菲坐在电报机前,和总站取得联系,汇报着最新进展。
维拉克和其他人围坐在简易的会议桌前,研究后续的事情:“卡帕同志顺利营救出来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安排医生尽快帮助他痊愈,不然一直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越来越差,我们也都有感染的风险。”
“嗯,没提前留下可靠的医生,是我们的疏忽,好在附近分站有,用不了多久就能过来。”雪莉尔摘下口罩道。
“那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维拉克裹着衣服,呼出寒气。“就是等着配合总站的舆论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