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孟星河抬起袖子扇了扇风,“就是看不惯有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乱咬乱吠,平白扰了国子监的清净,读书人的礼仪。”
王深走上前来,一脚踹翻了孟星河跟前刚重新摆好的案桌:“你骂谁狗仗人势?”
“谁冲上来就是谁了。”孟星河笑得眯起眼睛来,“见过讨赏的,小爷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上来讨骂的。”
魏明俊扫了一眼孟星河。
偏偏孟星河同他对视上了:“魏公子,你说是吧?”
魏明俊的面色瞬间沉得像是乌云天一样。
虞晚蒙着面纱,和蔺祭酒、孟监丞几人停在不远的地方,慢吞吞看了一场好戏。
虞晚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黑着脸的孟监丞,道:“有蔺祭酒和孟监丞这样的当代大贤坐镇国子监,向晚原料想着国子监的诸位也应当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虞晚顿了顿,再道:“没想到,各位监生看起来很是活泼。”
这话明褒暗贬,却又把祭酒和监丞两位的面子高高抬起,是以孟监丞听罢,只能又气又愧,当即握着戒尺就冲了出去,喝住欲要动手的王深:“住手!”
“好哇,你你你!”孟监丞手抖的指着王深,细数他的“几宗罪”:“恃强凌弱,霸道横行,品行不端,不学无术,学礼而不立,老夫看国子监再容不下你这样屡教不化的学生!”
人群中隐隐充斥着嘲笑的声音,王深低垂着头,袖中拳头紧握,气血上涌,目间充血,狠狠瞥向那寒门弟子,反驳道:“区区一个平民,身份下贱,连给我提鞋都不配,我打他那都是瞧得起他!”
那寒门弟子微佝偻着背,发饰凌乱,血迹半干凝结在头上、衣服上,太阳忽的浓烈起来,血腥味连同身上流出的汗味混在一起,越发显得狼狈而卑微来。
只看得孟监丞心头火起,暴跳如雷的抬起戒尺就往王深身上呼去,没料到王深竟然闪身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