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了许久……
两个粗壮婆子停了下来。
虞晚身上渗出的血迹和着雨水,嘀嗒,嘀嗒的由指尖滴在地上,落在孟星河心上。
今日的一场雨下得酣畅淋漓,天空很快放晴,孟星河泪眼模糊的看着虞晚,看她苍白的唇,看她瘦弱的身躯,看她依然没有半点弯垂的脊背……
愧疚……难堪……还有痛苦……种种情绪充斥在他脑海中,令他只能呆呆的立在原地,半晌,他朝虞晚伸出了右手。
他不知此刻该如何救治虞晚,亦不知此时他还能做什么,所以他只能无力的伸出一只手。
然而一句轻飘飘的话传来,就打破了他仅有的能做出的努力。
“来人,把少爷关进祠堂反省。”
孟元看向孟星河,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和高高在上,“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孟星河是被护卫拖走的,一直维持着伸手的姿势,仿佛成了一尊僵硬的石雕。
祠堂里其实不冷,即使是白天,两侧的托架上依点满了蜡烛,烛泪从高烛台上落下,汇集到底部,又结成厚厚的如水一样流动形状的烛蜡。
孟星河枯坐蒲团上,正前方只摆了三个牌位,其中两个是他从未见过的祖父母的,另一个便是他母亲的牌位。
除此之外,皆是空落落的。
眼神空洞而无神。
他已经这样枯坐了一天,滴水未进。
阿大和李管家送来的吃食都完完整整的摆在原地,没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