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微笑答道:“少爷还未用早膳,所以虞晚去了趟膳房替少爷把早点拿来了。”
说着,她用探寻的目光看向孟星河:“少爷打算在这儿用膳还是……”
孟星河没回答这个,反倒是盯着虞晚腰间,嗓音不悦:“晚晚,有人欺负你了?”
虞晚循着他的目光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荷包,一时没大理解小纨绔的脑回路:“嗯?”
虞晚看他,“没有的事,少爷为什么这么问?”
小纨绔神色放松了下来,“我看晚晚你身上的衣服换了,腰上挂的柳叶荷包也没了,以为是府里的人欺负你……”
小纨绔身姿坐得端正了些,脸颊上还有淡淡的红残留:“总之,若是她们欺负你,你记得欺负回去。”
他大概是想到前两天孟映雪拿着鞭子抽奴仆的事,再道:“她们要是胆敢打你,你就打回去!”
“小爷我倒要看看,府里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院子里的人。”
虞晚恍然,轻笑了声道:“有少爷撑腰,府里哪个会惹虞晚?”
“方才是同替府中送菜的一个老人家撞上了,衣裳和荷包上都粘了湿泥,所以中途回去换了件衣裳。”
“倒让少爷误会了,”虞晚又福了一礼,“是虞晚的不是。”
然而心内却玩味了番小纨绔的敏锐,贴身侍婢的衣裳颜色和款式都是一样的,不知道小纨绔是怎么辨认出她换了衣裳的。
孟星河眼神瞬间飘忽起来,估计是觉得自己好像对虞晚的小心思暴露太多了,他岔开话题,“早膳就在这儿吃吧。”
树荫洒下片片余荫,落在孟星河身上,斑斑点点的阳光透过树的间隙照耀在孟星河的侧脸上,白的发亮。
孟星河扬起脸对虞晚绽开一个大而明媚的笑容,清风吹过,拂起少年郎的发梢,照耀进虞晚心底,宛若阴霾从未存在过。
世界美好而光明。
虞晚被感染得终于露出一点真切笑意,“是。”
而虞晚的房间内,月季靠在窗边,舒展着叶子,根下埋葬着点点烧尽的灰烬,风轻轻一吹,未曾掩藏干净的一点点余灰便化作粉末,细细碎碎的打着璇儿,不知飘向何方。
那是送菜的老汉传给她的情报,在它完整时,上面只显示几个微小而整齐的小楷字:流民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