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身影,陈远在心里暗自嘀咕着,别了袁彬后,在一棵柳树下遇到了他,陈远有些戒备。
“莫非大人还会怕我一个小小的街头少年?”少年嘴角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这里人来人往的,自己要逃走也非难事,陈远坦然一笑:“倒不是怕你,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见你,不过,你我并不熟,不知道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以前受了蒙蔽,对大人不敬,请大人治小的擅自主张之罪……”
“哦?”看着少年肃了神情,陈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无论是作为前世跑基层的时候,亦或是在这几年的打磨,他都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像这样的人他当然见过。
眼前的少年,似乎有投靠自己的意思。
他被关押在锦衣卫诏狱,为了兄弟义气,被打得不成样子,都咬牙坚挺着,义气每多屠狗辈。这种人往往都对自身境遇不佳,为金钱驱使,但为了兄弟,头可断,血可流。
耿采若的事,还多亏他通风报信。
只是为什么他要投靠自己?
“跟我来吧。”陈远带他来到一个小茶馆,要了一件安静的房,他是在冒险。
这个少年又何尝不是在冒险,不过,既然他有跟自己的意思,眼下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请将军大人治罪……”
面对少年的请罪,陈远并没有说话,而只是静静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一下嗓子,然后继续盯着他,听着他在那里谢罪。
少年的心里暗自敲起鼓来,陈远的表情淡淡,既然自己表现了意思,以他势单力薄,应该很欢迎才对,但是他捉摸不透。
“治罪,你说说,我应该治你什么罪?”
这声问让少年的心头略头一动,就在他刚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陈远放下茶杯笑道,“不错,应该治你罪,见我这么久,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
少年哑然,随即抱拳道:“贱名不足惜,小的姓岳,叫我小千就可以!”
“岳小千。”
“是?”
“岳小千,你当初可是要我命的人!”
岳小千扑通跪倒,头磕的怦怦响,但是却没说一句“罪该万死”的话,道:“当初有眼不识泰山,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相信大人不会拒绝我。”
陈远倒有些好奇,带着审视的目光:“哦?”
岳小千自信道:“以大人的能力,解决我不再话下。但目前要动我,也不会那么容易,佛有佛窟,蛇有蛇道。大人在民间威望高,有布衣宰相的称呼,不过却是朝中大臣的大忌,富贵世家,别人几代人的努力换取今天的地位,大人用了不到两年,风头太盛,敌人不会少,相信也不会拒绝少我这个对手。”
陈远微微诧异,这个岳小千,见识不错,因此道:“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如履薄冰,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