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恕罪。”
“恕罪,恕什么罪?”汉王哈哈大笑,“能让我大侄子吃亏,我乐见其成,你放心,你的婚礼要是有什么人敢捣乱,本王第一个不饶他。”
“多谢王爷。”
“谢什么谢,走,随我看火器去。”汉王性子急,风风火火,打消了对陈远的顾忌,就迫不及待要去神机营看火器。
明官军现在所使用的火器,主要是火炮与火铳,明朝军队是卫所制度,早在洪武年间就规定在每个百户所中,火铳手十名、刀牌手二十名、弓箭手三十名、长枪手四十名,其中弓箭手就有毒烟箭与霹雳箭这两种火药箭,而长枪手也装备有用来克制骑兵冲锋的梨花枪。
明朝的火器装备率是当时所有国家最高的,远超欧洲国家。
因此对阵鞑靼和瓦剌的时候,朱棣才有那么多的底气。三千营训练有素,神机营更是王牌部队。
只是,笨重的火铳远不比鸟铳来得好,鸟铳也就是明军说使用的火绳枪,后期替代火铳成了明军装备的最主要火器,因为枪口大小如鸟嘴,故称为鸟铳。
鸟铳枪管用熟铁打造,重约五至六公斤,有准星、照门,安装木托之上。铳口长出木托两寸,托后七寸向下弯曲,通条一根,重三两,另有火绳,每次装粒状黑色火药三钱,铅子弹重三钱。火门有盖,使用龙头类火绳发火机。发射时将火绳点燃安入龙头,右手开火门后紧握枪尾,用食指扣板机向后,龙头落在火门,燃药发射。
“砰!”瞄准目标的李英扣动了扳机,巨响与浓烟之后,百步之外的木靶被准确地射中,李英对此十分的满意!
“这鸟铳,虽然比不上火铳的威力,但是距离更远,更加的轻便,也好操纵,装填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就是不怎么便宜,要用熟铁来打造,这十斤生铁才出一斤熟铁。火铳也才十五斤左右,可以用生铁或者铜来打造,这耗费实在是相差很多!”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李英吓了一跳。
转身一看,竟是身穿便服的汉王和陈远。他曾经和陈远并肩作战,对陈远十分佩服,见他对火器的见解信手拈来,更是惊讶。
“陈大人知晓火器?”
陈远笑道:“略知一二。”
李英惊叹:“这是我的部下琢磨出来的,还没投入使用,想不到陈大人这么快就知道了。”
陈远接过枪,握着大明鸟铳,有点三八大盖的感觉。他谨慎地倒入火药,因为弹丸是用铅做的,火药少了子弹没力,火药多了铅丸就会熔化,同样没有杀伤力。运气不好的,还会发生爆膛,杀敌不成先把自己杀了,还误伤了身边的人。
倒入需要的火药,用搠杖压几下,不能太轻,也不能太用力。火药压好了,再放入铅弹一颗,再搠杖压一下,确定铅弹贴近火药。
接下去把火门取开,将另装的细火药倒入鸟铳火门内,向上振摇,火药入线门后,将火门闭上,用火绳安入龙头。
当这些都做好后,左手握住枪身木托的中间,右手打开火门,点燃火绳,右手食指扣住扳机,人单眼瞄准,最终扣动扳机。机关勾入龙头,落在火门,火药燃烧而枪响。
一阵烟雾后,陈远命中了他的目标,百步之外,靶子应声而倒。
汉王和李英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他不是文官吗?还有神枪手的潜质。
陈远被大的声音震得耳朵有些发麻,手臂更是发酸。打枪,果然不容易,反噬很大啊。看到两人的反应,惭愧道:“抱歉,碰巧了。”
李英咂舌:“大人谦虚了,你使用鸟铳的熟练度,比我神机营最好的枪手也不遑多让。大人不来军中,实在可惜。”
“李大人言重了,我不习惯打打杀杀的日子,今日汉王前来,就是想看看火器的威力,想在陛下面前进言,加大神机营的投入。”
李英挺起身板,惊喜道:“全神机营多谢汉王的支持。”
朱高煦道:“菜刀和军刀都是刀,但军刀才能用来杀人。火器是战场上杀人的利器,只要能轻松杀敌的兵器,再多投入都是值得的,以后,四海蛮夷,谁敢不服。李英,今天把你们的本事都拿出来,本王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