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商,其实也是行不通,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极其低下。没有背景,没有资金,无法启动,布匹、粮食这些都被大家族商人垄断。至于行脚商,苛捐杂税,官府能教人做人。所以经商还是不要想了。
发明飞机,搞科技革命?呵呵,那还是做梦来得现实一点。
前路茫茫啊!
陈远想了半夜,想不出所以来,沉沉睡去。
次日,陈远醒来,想到“自己”还是学生,就打算去学院看看。
来到教室外,里面正书声琅琅,神情严肃的夫子手拿戒尺在课桌间踱步。
这好像不对啊,好多都是十三十四岁的。陈远摸摸后脑勺,想一想便明白了,像自己这般十七八岁的,要么早就中了童生,等待明年的“岁试”和“科试”了。没中的,那也觉得没了希望,谋其他生路去了。
感觉好像一个高中生来上小学似的。这时。一个学童读书不专心被抓到,徐夫子将戒尺往桌面敲一敲,那倒霉蛋便得乖乖地把小手伸出来挨一戒尺。
“老师!”陈远叫了一声,徐夫子这才注意到在门口站了一会的陈远,皱眉道,“好没规矩,叫夫子。教了你这么多年,连礼仪都忘了耶,该掌手心。”
这?陈远一呆,还没反应过来,徐夫子已经拿起他的手掌“啪啪啪”就是三下。
“嘶”陈远倒吸一口凉气,古代的老师惹不得,不是叫老师吗?初来乍到,谁知道叫夫子啊。
徐夫子噂噂教导:“礼也,所以事神致福也。孟子言,礼之实节文斯二者,盖因人心之仁义而为之品秩行。为民,为人子,为学者,岂不知礼呼?”
陈远听得头大,完全不懂。终于听他道:“去自己的位置坐下”。于是走到一处座位坐下,谁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拿出刚才准备五经中的《中庸》,眼睛却在四处扫。
教室内的学生约有二十五六人,年龄相差很大,小到拖着七八岁儿童,大到像陈远这般十七八岁的少年。
由于年龄相差大,进学时间又不统一,所以教学内容也是不同的,像刚入学的孩子,一般是教授《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识字读物,而大一些的则学习《千字文》《算术》等,像陈远等的进度已经到了《诗经》《论语》等了,此外,还会教授六艺。所谓六艺,是礼、乐、射、御、书、数六种技能。
“继续读诵!”夫子敲打戒尺。
于是乎,学生们摇头晃脑,你读你的,我读我的,内容均不一样,互不妨碍。到有两个年龄大的少年对陈远挤眉弄眼,看来是熟悉陈远的,陈远报以一笑。
诵读过后,夫子便拿着戒尺走到了讲台,开始讲课。
徐夫子五十多岁,脸干瘦,下巴留着长须,一看就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古板。
徐夫子在讲台上说了一堆的之乎者也,陈远啥都听不懂,百无聊赖,心想以后还是少来的好。
突然,徐夫子在讲台上放下戒尺,目光逡巡了一圈。学生个个缩着脑袋,陈远根据读书的经验,知道这老头要提问学生了,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正想着,徐夫子目光便落在陈远身上,表情严肃地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似平原跑马,易放难收。求学之道在于不断努力,不能有丝毫松懈。陈远,你屡教不改,学业松弛,且背诵一遍《论语》,若有错漏,老夫要重罚!”
瞬时,教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陈远身上,一些少年甚至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陈远也察觉到徐夫子眼神中的不善,心中很是郁闷,《论语》,话说以前读小学六年级好像学过一点,可是,我现在只记得一句:子在川上曰,大河,你特么真大啊。
陈远硬着头皮站起来,脱口道:“子曰……”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没有然后。陈远就记得那两个字。
徐夫子小胡子一抖一抖,被气到了。
陈远暗道惭愧,谁知道会穿越,谁会背这些啊。
徐夫子长吁一口气,双手放到背后,问道:“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而不习乎?这句作何解释?”
他干瘦的脸上布满寒气,要是陈远答不出,这顿戒尺,估计会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