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府摇摇头,缓缓坐在了椅子上。
池主簿见状,立刻是对周围士卒喊道:“看什么看,这乃是一周知府,先容许知府大人先在此休息一会还不行?你们在此等候一会再抓也是不迟。”
池主簿忽然是提高了音量说道。
先前,这位京城来的奚大人和世子殿下证据确凿的指向韩知府,那可真是将他吓坏了。
当夜,韩知府在城主府后院,许诺于他的条件,这还没兑现呢,就要被关入大牢。
那他此前做的一切,岂不都是白费了。
韩知府再不做出行动,那他极有可能也会因为韩知府而被连坐,被押入大牢。
那他这辈子,无望了,这一家中,还有老小在呢。
但是此刻,韩知府又提出了兴安古城科举一案,这案子中,还是有着诸多内情在,兴许还有翻案的可能。
韩知府笑道:“世子殿下就不疑惑?殿下初见那兴安学府内的阮座师时,阮座师并不是好言相待,甚至还对世子殿下出手。可在日后的相处之中,那阮座师却是处处给世子殿下行方便,甚至是帮助殿下找出了科举舞弊案子的真相。就连在世子殿下被欺辱一案中,亦是有伸出了援手。本知府作为兴安古城品阶最大的官员,这城内的发生的一切,本知府自然是知晓,但就是有一点很可惜啊。”
“可惜什么?”陈玉堂皱眉问道,他知晓,韩此刻说的这些话,无非就是想挑拨离间罢了。
他现在还想看看,这韩知府究竟会说出什么话来。
韩知府慢悠悠道:“想必世子殿下已经是查明,这桩科举舞弊的案子是由阮座师和那丁嘉木所为,当时殿下在科举考场内将字迹交予阮座师看时,阮座师直言是丁嘉木所写。这么久的时日过去了,莫非世子殿下就还没想明白,这阮座师为何要将真相告知于你。”
“为何?”陈玉堂皱眉问道。
关于这点,他倒还真没想过。
韩知府缓缓道:“殿下前几日还我府内一寻,看到了什么,本知府也不瞒着世子殿下,隗荣是何人,世子殿下想来也清楚。那阮座师做的事情,依照沐楚律法而言,也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为何要帮助世子殿下,这其中厉害关系,世子殿下不会不知晓。”
陈玉堂静默无言。
即便是韩知府今日不说这话,他陈玉堂也是想不明白,他初见阮座师时,阮座师对他语气分明对自己是不善的。
但是在他后来调查这案子的过程中,将兴安学府的令牌交予自己,让自己找出考场上的舞弊的证据。
之后再告诉自己那字迹的丁嘉木所为,但是在丁嘉木知晓后没有理由在为阮座师藏着这件事。
那阮座师莫非就不怕丁嘉木将他的事情告诉自己。
但是事实却是。
丁嘉木确实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自己,并且将阮座师刻画成了一位不满兴安古城文气正直的读书人。
这莫非就是阮座师的目的?
借他人之口,来将他自己身上所背负的案子洗刷干净。
陈玉堂不禁着想,这阮座师的种种行径,都是在告诉着自己。他阮座师,乃是一位为兴安古城百姓着想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