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座师看出丁嘉木的不解,笑道:“你也无需为我太过担心,人这一辈子总会犯错的,我现在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在为了曾经的自己的赎罪罢了,能解救我这番罪孽的人,只有世子殿下了。”
丁嘉木泪眼朦胧,犹然记起曾经在兴安学府求学的场景。
那会的阮座师,意气风发着,一言一行,皆是有大儒风范。
偶尔有完不成的功课皆是会嘱咐他可以晚些做,若是在回家的路上,遇见有晚霞,遇见的花香,不妨是留步一二。
这世间的美景,不止是在书上。
更是在这人世间。
有学生因为寒冬大学覆地时,会来不及赶到兴安学府,阮座师总是会投去笑意。
这世间能吃得苦的人少,能在读书这一件事上吃苦的人更少。
故阮座师总会述说这些话,并将自己的厚重的衣裳递给那位学生,还会让府内的下人送来暖和的姜汤。
给学生们暖暖身子。
遇见心仪的女子时,阮座师亦是准许他们休息一天,这世间总还有许多的事情比读书重要。
书可以一辈子读,但是年少时的有些事,一旦错过,就不再来了。
丁嘉木没没想到这里,总会对阮座师投去感激的目光。
“阮座师,学生丁嘉木先替兴安古城的读书人感谢先生了。”
这回,说的是先生。
阮座师没来由的亦是泪眼朦胧,他阮古此生,成为了兴安古城六君子之一,认识了隗荣,还有了丁嘉木这样的学生。
此生,无憾!
丁嘉木深呼一口气,接过下人沏的茶水,“我为先生斟茶一杯。”
“先生有什么需要学生做的,尽管吩咐,义不容辞。”
阮座师点点头道:“本是在城中言说世子殿下不要的言论之人,全都被我撤去了。你要做的,便是在人多之地重新梳理这案件,世子殿下究竟为何要欺辱兴安古城的女子,对他而言又什么益处。同时,我会去抚琴园内调查一番,找出那些女子构陷世子殿下的证据。”
丁嘉木点点头,“学生知晓该怎么做了。”
阮座师不忘告诫道:“记住,一旦发现有形迹可疑人,立刻远去,阵势不宜扩大,慢慢来就可。”
“明白了,这件事还是得依靠城内的读书人为世子殿下洗清冤屈,只有言论一边倒的时候,这案子才有重申的机会。”
阮座师会心一笑,“不错。那些女子言论破绽百出,只要有重申的机会,殿下这冤屈,就能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