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之撑剑走近公堂内,看向韩知府,质问道:“你不是寻常人。”
韩知府冷哼一声,“本官乃是朝堂命官,自然不是寻常人。”
纪宁之摇摇头,“我不是说的这件事,你有功力在身,最少是中三境的功底在。”
韩知府却是皱皱眉,“纪将军说笑了,本官一心为民,何来的时间练武?”
纪宁之不信,问道:“我先前被一招猛烈的招式轰出公堂外,这该如何解释?”
韩知府呵呵一笑,双手握拳,朝北方拜了拜,“这自然得归功于天子威严,公堂之上不容放肆,一物自有一物降。”
纪宁之哼的一声,“这话若是放在京城本将军或许还信,可这地方还是在江南道,何来的天子威严。”
韩知府惊奇一声,犹如是抓住了纪宁之的把柄,笑问道:“听纪将军的意思,这是说江南道淮南王的威严盖过了沐楚天子了?这话我若是如实上告京城,纪将军可想过会是什么后果?”
纪宁之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解,心中只是排腹,还着是纵横官场的老狐狸。
这话都能曲解。
陈玉堂拉了拉纪宁之衣袖,将其护在了身后,笑道:“纪将军的意思不过是京城距离兴安古城太远,这皇恩着实浩荡了些。”
韩知府点点头,“还是世子殿下说的有理,不想某些练剑之人,太过粗鲁。”
陈玉堂指了指江念烟,“我身边这位姑娘乃是前阵子于善缘寺闻名的大夫,不如让她就给知府大人把把脉,看看知府是否有无习武。”
韩知府拧紧了眉头,“殿下,这不太合适吧,信不过本官?”
陈玉堂摇摇头:“非是信不过啊,只不过刚才就连本世子就生出了一抹恐惧之感,实在是诡异。再说了,习武又不是甚不光彩的事情,不就是把脉一会,不碍事的。”
韩知府思考一阵,“既然世子殿下有需求,本官这次就先答应殿下。”
陈玉他那个点点头,示意让江念烟过去把脉,
韩知府伸出手,江念烟手指搭上,有青光从她手指渗入韩知府体内,待过了一会后,江念烟收回手指,朝陈玉堂摇摇头。
“知府大人一切如常,身子还挺健硕的,没发现有武功底子在。”
陈玉堂和纪宁之面面相觑,这怎么可能。
再次朝江念烟求证,江念烟依旧是摇摇头,“我还会骗你们不成。”
陈玉堂眉头紧皱,望着倒下的司倩语,叹了口气,看来这韩知府是有备而来啊,故意引诱孙三芸上当,便是想到了今日一出。
谋划的极为精彩。
虽然今日极有可能走不出城主府,但有一件事已经可以确定,就是有关孙三芸父母身亡的事情,与城主府脱不了干系了。
韩知府轻笑一声,“本官一身行事光明磊落,何需瞒着殿下,今日这案子,最近几日需要委屈世子殿下了。”
司倩语已然倒地,本是要被纪宁之逼出的实话,也在韩知府出手的那一刻成了一句空谈。
陈玉堂叹了口气,没想到啊,竟然也会有被算计的一天。
经过这一桩小风波之后,韩知府坐正了身姿,说道:“今日,由本官宣布案案情,江南道世子陈玉堂欺凌抚琴园内女子,人证物证充分,暂住城主府内,容本官查清案件真相,择日再审。”
惊堂木一敲。
此案今日完结。
池主簿奋笔疾书,写完了整个案情的经过,拿上红泥,来到了陈玉堂身前,笑道:“还望世子殿下按个手印。”
陈玉堂冷哼一声,“不按。”
领着众人回了朝公堂外走去,被打翻在地的红泥,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