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主簿捡起那块红泥,笑道:“世子殿下不按这手印也没关系,过不了两日,这件事,很快就会天下皆知了。”
陈玉堂停住了脚步,看向韩知府,问道:“听这话的意思,韩知府是想大事宣扬这件事了。”
韩知府笑着摇摇头,“非也,这件事关乎世子殿下的声誉,又是在江南道,本官自然要替世子殿下瞒着这件事。但这是在兴安古城内,即便本官有意隐瞒,可封不住城内众多读书人口,本官亦是无可奈何,但本官在此先答应世子殿下,会竭尽全力的让这件事不外传到兴安古城以外的地方,那座皇城,天子不会知晓这件事的。”
陈玉堂轻笑一声,这反话,说的极为漂亮,无懈可击啊。
“那就有劳韩知府了。”
韩知府点点头,“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
陈玉堂走出公堂之外,大喊道:“这份大礼,本世子先受下,韩知府你最好祈祷,不要收到本世子同样的一份大礼。”
城主府外,依旧是人声嘈杂,现在想来,不过都是韩知府事先安排好的罢了。
这知府大人,一州知府,还真是如太爷一般。
只手遮天。
在陈玉堂身边,匆匆而过一位士卒,去了公堂内,大喊道:“启禀知府大人,在城主府外的百姓实在过多,如今全是涌进城主府来了,我等阻拦不住。”
韩知府震怒,“赶紧派人挡在世子殿下身前,世子殿下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本官拿你们是问。”
“是。”
很快,在陈玉堂身前,有很多的士卒挡在了他的身前,形成了一道人墙,没多时,兴安古城古城的百姓鱼贯而入。
纷纷是对陈玉堂喊着粗鄙之语。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世子,与纨绔子弟有何区别,来了这么就久案件还未查清,只顾着享乐了吧。”
“这位世子,我经常在抚琴园内碰面,能是好人,没想到居然还是在居住在抚琴园内,还对女子下手,这样的世子,我等不认。”
“之前听外界吹嘘,还是位第四境的读书人,我看不过如此,本公子身为读书人,以殿下为耻。”
孙三芸听着,不由大怒,喊道:“你们一个个的,见风使舵,就没想过有人会构陷世子殿下吗?前阵子官兵在街道上不让你们做生意时,是谁劝阻了官兵离去的,在兴安古城的时日,世子殿下可曾责罚过你们,所做的没一件事,不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如今听信了谗言,便是对殿下出言不逊,你们可还有些许的良知?”
孙三芸此话一出,本还是在哄闹的百姓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开始回想。
世子殿下好像也没那么坏。
抚琴园内的女子见到世子殿下都是有说有笑的,若真是欺辱,怎会是那幅表情。
就在言论朝陈玉堂那边倒去时。
在人群之中,忽然是有一人喊道:“我认得这位女子,不就是前几日刺杀知府的人刺客。”
孙三芸神色惊骇,“你休要胡说。”
“我也认出来了,这女子,不就是十年前那位孙乡绅之女,当年你父母死后,是知府大人将你父母厚葬,如今却恩将仇报,刺杀知府大人,不过眼下既然见你和世子殿下待在一块,那么一切似乎有说得通了,同流合污之辈!”
“你...”
孙三芸气愤不已,在这一时间,她不明白,这些人究竟是韩知府请来的人,还是兴安古城的百姓自发而来。
这如若是后者,也未免太令她寒心了些。
这世界的善恶,莫非真就是这般黑白不分。
陈玉堂朝孙三芸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做这无畏的争辩了,这些人,此刻是一句听不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