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璞玉推开院门,抱拳微微致歉,“原来是世子殿下,失敬失敬。”
陈玉堂摆摆手,示意无需在意这些礼节,望向院内,屈梁正绘声绘色的传授着书上道理。
所提之问题,近乎全是一人解答,观其模样,不过十五六岁样子,却能对答如流,在这群书生里,也算是个奇才了。
陈玉堂随着席璞玉在一旁坐下,像个学生一般听着屈梁的授课,不免被带入到了其中。
甚至讲到精彩之处,不免的拍手叫绝,直呼一声“好”字。听过一段时间后,陈玉堂发觉,屈梁对那位书生的提点颇多,虽然有很多新颖的观点,但是语出惊人,不免有些绕了弯路,甚至是错路。
可屈梁并未严厉的加以批评,而是反其道而行之,与书生展开理论,立理服人。
直到那位书生心服口服才开始继续讲课。
书生受了教诲,亦是对去梁投去感激的神色,更是将自己所犯的错误记下。
如此看来,这私塾,岂不是就是为他一人开设的。
陈玉堂小声问道:“这书生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能令屈梁如此上心?”
席璞玉呵呵一笑,“那位书生,算是屈梁的侄儿,兴安古城曾有六君子一说,这孩子不服气,一直想要争做第七人,可惜当时年纪尚小,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些年这孩子竟然如此好学,隐隐有他这一辈读书人领衔的趋势,故梁兄才如此上心,说不定几年之后,兴安古城还会又多出一名名声显赫的读书人来。”
兴安六君子,这可是陈玉堂从未听说过的存在。
他虚心问道:“还不知这六君子都是何人,不知先生可否告知?”
席璞玉摇摇头,“到了时机,殿下自然会知晓的,不必急于一时。再说了,这都是很久之前的头衔了,都是虚名,不提也罢。”
四人又在一旁听了一会,屈梁这才注意到他们,言今日授课至此,明日再来,让那位书生先留下。
待其余人都走后,屈梁这才向那位书生介绍道,在他身前的那位,正是江南道的世子殿下。
书生闻言一怔,很快对陈玉堂行礼道:“在下屈肃,见过世子殿下。”
陈玉堂笑着点点头,“先前听你回答屈梁先生的问题,很是流利,还有不少可取之处,将来是位优秀的读书人。”
屈肃叹了口气,“优秀有什么用,如今还不是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就连兴安古城内科举一事也被暂停了,何时恢复还不知道。”
屈梁沉了下脸,喝道:“怎么说话的,没了科举就不能施展才华了。若你真有才,直接上京去立一道横幅,比试才华,胜过京城众多才子莫非还愁一个没有施展的机会?”
屈肃哑口无言,面红耳赤,真是上京去,他还远远没有那一份胆识。
尚且不能在兴安古城内的读书人拔得头筹,何谈与兴安古城的读书人较量。
屈肃底下头去,“我知错了,不该狂妄自打,不该目中无人才对。”
“这才像话。”屈梁冷哼一声道,对陈玉堂抱拳致歉道:“殿下,童言无忌之语,还请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