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捂住脸庞,不让陈玉堂瞧见,理直气壮道:“本姑娘那里笑了,你看错了,已然是出现了幻觉,本姑娘分明是怒气冲天。”
可陈玉堂依旧是不管这些,嘴硬道:“这本世子可不·管,你就是笑了,就算没涂抹胭脂,也很好看。”
这个“也”字就很耐人寻味。
不愧是读书人,讲究,自戳到女子心底里去了。
那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了吧。
江念烟堪堪不情愿的坐到陈玉堂身前,“把手给我。”
“干嘛?”
“当然是把脉啊,我是一名大夫,还能干嘛,难道还害你不成?”江念烟又气又好笑。
听纪宁之言,他破解心结时可是被伤了个体无完肤,那位屠沛僧人下手之重,生平罕见。
她担心陈玉堂亦是如此。
陈玉堂将手腕递了出去,江念烟四根手指搭上陈玉堂的手腕,细细把脉,“脉象还不错,没怎么折磨你嘛,害得本姑娘白担心,你今日下山一趟明日还要回去?”
陈玉堂点点头,“丹青师跌境一事应该很快就会找到缘由,但日后应该是循序渐进,会很少作画。读书人一明日再去请教方丈,这三日应该会有所改善。三日后,我答应你,不管结果如何,都要下山了,城内科举舞弊一案耽误不得。”
江念烟点点头,道了声“好”。
陈玉堂望了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问道:“其他人呢,都不在啊。”
江念烟哼的一声,“又不是所有人都要在此等你,总有自己的事情啊。”
“是吗?”陈玉堂玩味一笑,那厢房墙边,怎么总觉得有人影窜动。
江念烟朝身后看去,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厢房屋檐下,屈梁将身后人一挤,“干嘛呢干嘛呢,不是我说你们,这世间男女之情真有这么好看,自己就不曾有过?待会让世子殿下发现,我们一个也走不掉。”
纪宁之在人群最后面,一脸的冷静,开口道:“这里除了丁嘉木,似乎确实都不曾有过。”
丁嘉木神色一愣,轻咳两声,胡乱望向各处,牵着何瑾小手离去,“丁兄?这里那里有丁兄,我先回房去了。”
纪宁之沉默不已。
屈梁和席璞玉的目光皆是朝他投来,“不是我们说你这小辈,那有这么说话的,很伤人心的。”
纪宁之赶紧是道歉,“您二位读书人一向大度,不会与一个小辈计较吧。”
“这...”
屈梁和席璞玉面面相觑,怎么还被反将一军呢,以后再说话,可要斟酌一些了。
没甚好看的,早些歇息了。
仇玉那僧人当真是口若悬河,他们集两人之力才堪堪不让那场争论落于下风。
石桌旁,陈玉堂起身,“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很多事情忙呢。”
江念烟点点头,“明日你若想下山随意就好,本姑娘是不会再等你了。”
“知道啦。”陈玉堂双手枕在脑后,走在江念身后,这小妮子,还挺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