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深受新崇文风气所染。
屈梁听此眉头微皱,再次躺到了摇椅之上,提这件事做什么,我没错,也不是受影响了。
那日侄儿写出了一篇脍炙人口的文章,我还未替他高兴就被人告知了亲人去世的消息,这情绪总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吧。
屈梁坚持认为自己没问题。
席璞玉笑着安抚,“这件事尚且还说的过去,那你白日躺在你嫂嫂的床上做甚,读书人的名声都给你丢尽了。”
陈玉堂暗暗咋舌。
江念烟和孙三芸看向屈梁的目光也不对劲起来,这位读书人,看起人模人样的,背地里怎么如初不堪。
天大的色心。
屈梁叫苦不迭,赶紧是让席璞玉住口,莫要在诋毁他的名声了。
那日分明是兄长请他去喝酒,喝醉熏后,忽然有人喊兄长去办事,只留了嫂嫂和他在屋内了。
许久没喝酒,一时不太适应,头疼欲裂就躺在了他兄长的床上,不知是谁家的小孩跑进来游玩看到了这一幕,就传了出去。
本是孩童的无心之语,再一传十,十传百,人言可畏,竟然说成了两人都在躺在床上。
这不是凭空污蔑清白是什么。
自那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兄长家了,反正他是问心无愧的。可没过几日又有传言,既然问心无愧为何不敢直面兄长,这又是教他语塞。两面皆是做得人,干脆不去理会了。
身边还有诸多兴致相同的好友,也有知心说话的,不问世事亦可。
听到此处,陈玉堂不禁笑出声来,这件事确实大冤枉一件。可屈梁当初也该讲究避讳的。
男女共处一室本就教人瞎想,再经过有心人刻意的歪曲,就是跳进黄河亦是洗不清的。
屈梁长叹一口气,罢了,反正他已经不在乎这件事了。
清者自清。
陈玉堂问道:“既然说是诸位好友,还除了你们两人,还有谁?”
席璞玉解答道:“都是很久之前的好友了,走的最近的一位两月前去了东海神州辩论,推算着日子也快回来了,尚不知结果如何。”
江念烟听此,恍然大悟。
王言卿急着赶回东海神州,去书院踢馆那人就是从兴安古城出发的,能够在书院辩论这么长的时间。
定是为才学渊博之人。
眼前的屈梁和席璞玉,那也不是寻常读书人了。
陈玉堂点点头,笑道:“那肯定旗开得胜了,不然这么久了,该回来了。”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席璞玉笑道。
屈梁忽然起身,问道:“你们此般不是来闲谈吧,话我先说在前面,科举舞弊一案没破之前我是不会回去城内的,你们想劝还是别费口舌了。”
陈玉堂摇头问道:“先生是不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屈梁一脸的茫然。
席璞玉轻咳一声,提示道:“今日夏至。”
屈梁恍然,“善缘寺祈愿的日子。”
陈玉堂点点头,“这才是来找先生的原因,竹林外马车已经备好,就等候先生大驾了。”
屈梁朗声一笑。
还是读书人说话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