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华容不曾放弃,“一定有的,司姑娘你与殿下相识的早,殿下可有喜欢之物,特殊的习性之类?”
司倩语叹了口气,这她如何知道啊。
但念在殷家确实在抚琴园花费了不少银子,她勉为其难的想了想,忽然是灵光一动。
“有一个法子。”
“司姑娘快请讲。”
“殿下好读书,来兴安古城谁都知道是查科举舞弊的案子,你可从这地方入手。”
殷华容喜极而泣,“多谢司姑娘,多谢司姑娘!”
陈玉堂一行人已是走远,任由殷华容如何叫喊,不曾回头。江念烟不解道:“你好不容易隐藏好的身份就这样公之于众了,是要干嘛,就担心人家的睚眦必报的性子,找你的麻烦啊。”
陈玉堂轻点江念烟的小脑袋,“不会的,兴安古城虽远,可尚在江南道内。殷家乃寻常经商之下,会对王府有所畏惧的,再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报复。”
江南道内,淮南王的威严遍布各地,无一不是尊敬着,唯有心怀不愧之人才敢做些大逆不道之事。
比如初入驿馆时遇见的刺客。
这几日陈玉堂怎么也没想明白,究竟是何方来人。
起初也是怀疑过韩知府,若真是他,应该下死手才是,不该给他喘息的机会。
再结合近几日街道上并无官兵来看,他说的话城主府应该是听从了的,没有胡乱抓百姓了。
莫非兴安古城内,还有第三种势力与他不对付?
陈玉堂摇摇头,都在暗处,这查案更是毫无头绪,难怪会是喊他来了。
一般人,还真查不了这案子。
孙三芸开口问道:“殿下在抚琴园内,可是发现了花魁的异常之处?”
陈玉堂点点头,“确实是有,三年间未曾变样,我讨要胭脂不说从那家铺子买的,很是诡异啊。”
“那就是说,花魁很有可能是同兰庆县的内的阴物一般,靠着害人的法子维持容颜。”纪宁之亦是想到此处,不禁是握紧了剑。
兰庆县内的阴物靠女子一魂一魄,那抚琴园内呢,男子一魂一魄?
陈玉堂心中大抵是有了猜测,兴安古城文气大不如前,端倪已经是显现。
这城内,恐怕还有一只阴物藏身。
实力,会比黑蛇强上许多。
上三境!
江念烟听得迷糊,气的一跺脚,“原来你是早有预谋的,我还以为你真的被那花魁吸引住了呢。”
陈玉堂微微一笑,大义凛然道:“怎么可能,我看起来很像花心的人。”
江念烟和孙三芸同时点点,“像极了。”
纪宁之见陈玉堂吃瘪,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朝前走去,可别把怒火撒在自己身上了。
剑客不扰凡尘之事。
陈玉堂甚是无奈,论斗嘴的功夫,永远还是女子最厉害,不讲道理的。
关键是还不愿意一听,他一说吵闹起来,质问是不是不在乎他了。
这谁能抗住。
依他多年之见,任何行径都不如认错来的最实在。
陈玉堂赶紧是道歉,再说道:“现在该去大牢了,那里才是真正读书人,没理由在那里受苦。”
纪宁之点点头,“听殿下的。”
四人走过几道街口,来到了大牢前,不过刚是踏足,就是有一股阴深的寒意袭来。
外面尚且不堪,牢内情况可想而知。
在外看守的士兵拦住陈玉堂等人,喝道:“大牢重地,闲人免进!”
“大胆!”纪宁之一剑挑之,“世子殿下想进去看看,都是不许?”
看守的士兵面露难色,即便是拿出了文书递给他们看,亦是在犹豫着,推脱道:“知府大人有过吩咐,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也不许进入,这其中,也包括殿下。”
陈玉堂轻轻一笑,这怎么还有了小王府的意味,不认世子殿下,只认知府令牌啊。
“殿下莫要生气,先容我等禀告知府大人,再做决断。”
纪宁之还想发火,被陈玉堂拦住,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若是这块上。”
上面刻有兴安学府的字样。
“既然有阮考官的令牌,当然也是可以,殿下有请。”
“有劳。”陈玉堂客气一声后,进入了大牢内,墙壁上的灯火照耀着,可见牢房内人影瘦弱。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江念烟不禁是捂住嘴鼻,从随身携带的腰包之中拿出几粒药丸,“含在嘴中,感觉会好一些。”
陈玉堂接过后,轻轻压在舌苔之下,顿时感觉清爽不少,“江小医,你这玩意还挺巧妙。”
江念烟乐道一声,“当然,掺杂了好些香料,效果自然不俗。”
陈玉堂一间一间的查看牢房,遇见了各色犯人,但似乎都不是他要找的。最终大喊一声,“谁是因为科举舞弊案被抓过来的。”
“我。”一道声音喊出。
陈玉堂心喜,往声音那边走去时,身后赫然又是出现一道承认之声,紧接着大牢内,皆是喊道自个是读书人。
直到牢内看管人员大喊一声“肃静”之后,才算安静下来,这牢内莫非都是读书人?
显然不可能。
有不少凑热闹的见他们衣着不错,估计是当成了来解救的人员,恰巧不认识被关押在内的读书人想蒙混过关。
这等想法,未免拙劣了些。
陈玉堂拿出一块令牌,“我等是奉阮座师之意提审科举舞弊的读书人,诸位再想想,自己究竟是何身份。”
牢内瞬间是安静下来,没人再敢承认自己是读书人,纷纷是叹气,又过起之前的日子。
许久之后才有一人幽幽回应道:“我等是读书人。”
陈玉堂顺着声音走去,发现是出自最后的一件牢房,不大,却是挤了十来人。
他不禁是皱眉,“即便是对待犯人,也不是这样的待遇。”
牢内内叹息一声,“我等都习惯了,敢问这位公子真是阮座师派来的?座师大人愿意相信我等并未舞弊?”
陈玉堂收起了令牌,问道:“此话怎讲,是阮座师执意将你们困在此处。”
从陈玉堂言语中听出蹊跷,众人纷纷是退后,问道:“公子是何人?”
纪宁之上前一步解释道:“汴梁城来的世子殿下,解救你们出去的。”
牢内读书人不信,被关押在此处有两月了,任何非人的折磨及诱惑无一不是坚挺了过来,就是不想承认这份罪责。
今日又派了一位自称世子年轻人前来,不可轻信。故冷哼一声道:“还请回,我等断然不会承认舞弊之举。”
陈玉堂一愣,怎么还当他是恶人了。赶紧是拿出证明身份的文书递了过去。
沐楚天子钦定的监察御史。
总共只有四位。
江南道世子的身份,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