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堂点点头,“愿意。”
宋书蝶纤纤玉手再次搭在陈玉堂手上,这次教他挣脱不得,原来这就叫一同抚琴。
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殷华容在二楼看的咬牙切齿。
弦动,有沁人曲调传来,令人如痴如醉,这回才是属于书蝶花魁的琴声。
抚琴园内,所有人沉醉不已。
江念烟则是气愤非常,好你个陈玉堂,配合还这么好,看来对抚琴了解的不少,以往在王府没少练吧。
屏风内,宋书蝶笑着称赞道:“公子好琴法。”
陈玉堂一笑置之,“不过是花魁琴技高超,带着我抚琴罢了。楼上那位殷家公子脸色铁青,心中都想将我大卸八块了,这样为我树敌,意欲何为啊?”
宋书蝶神色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想借着那愚钝的殷家公子试试他的深浅,家世如何。
她摆出一幅愁容,任谁看了都是要怜惜的。
“抚琴园内的姑娘都是身不由己,谁不想早些离开,寻个赎身之人,共度余生。”
陈玉堂听出言外之意,亦是惆怅道:“可我家世不如殷公子,看来是带不走姑娘了。”
琴声戛然而止。
台下人觉得好奇,纷纷是询问怎么停止了,是不是那男子又不轨之行径。
宋书蝶赶紧是收拾好心情,换了曲调,这才打消了疑虑。
两曲之间,得有换气的时刻。
陈玉堂笑道:“逗姑娘玩的,本公子的家世,不知是比殷家好出多少。”
宋书蝶陪笑着:“好出多少。”
“大抵是不能望其项背。”
殷家尚且不能望见他家的后颈啊,再给百年,也是追不上。
迎着宋书蝶的欣喜神色,陈玉堂没有在此事上多言语下去的想法,想赎身,这个冤大头他可不当。
交给殷家就好了,反正家大业大的。
陈玉堂再次瞧向宋书蝶脸庞,问道:“花魁的胭脂是那里买的,涂抹一层,好似都年轻了些,我也想买一份。先前在台下听友人讲,花魁姿色三年未曾变样,还不知是那家的胭脂。”
宋书魁莞尔一笑,“是我自己的调配的,买不到的。”
陈玉堂一惊,“这么神秘呢,姑娘可有配方?我出高价买一份,千金如何?”
宋书蝶很快的摇摇头,“这是小女子的秘方,示人了这花魁还怎么当下去,得有绝技傍身的,还望公子莫怪罪。”
“不怪罪,不怪罪。”陈玉堂安抚道。
先前还打听家世求赎身,现在千金反而是拒绝的很快,很难不让人觉得奇怪。
兴许是察觉到言语上有疏漏,宋书蝶很快挽回道:“若公子实在是喜欢,我倒是可以送一份给殿下。”
还有这好事,那就却之不恭了,“有劳姑娘了。”
宋书魁咬牙切齿,这人当真就是厚脸皮。转念一想身边有位四境剑客的,不能过多得罪。
兴安古城内比殷家显赫很多的,只有丁府和城主府。
这位莫不是和韩知府有莫大的联系,宋花魁想了会,对陈玉堂说道:其实小女子还有一味胭脂,就看公子有无胆色了。”
“愿闻其详。”
宋书蝶朝陈玉堂靠去,在耳边轻声言语二字,便是不动。
殷华容在二楼看得勃然大怒,赫然起身道:“欺人太甚。”愤愤离席而去。
众人一惊,能让殷公子如此生气的,再加之此刻琴声不在,透过屏风看去,已然是有些分不清两人身影。
莫非?
江念烟按捺不住,冷哼道:“我们也走!”
纪宁之皱眉,殿下他应该不会如此,劝道:“江姑娘,那花魁可能是在挑拨离间。”
司倩语赶紧是走到了屏风旁,往内看去,焦急的很。这姑娘,可别做傻事啊。
来回望了几眼也是看不清。
台下有人提议道:“司姑娘,不如扯了屏风去,我们家书蝶花,和一陌生男子相处如此之久,怕是有损害姑娘家清白啊。”
司倩语犹豫不定,这里面的可是世子殿下,万一是坏了他的好事,若是怪罪,她可担当不起啊。
一时间,她也不好做决定了。
江念烟喊道:“司姑娘,移开屏风吧。”
司倩语在心中算计着,从这些日子的观察来看,这位女子与世子殿下是极为亲近。
她的话,应该没错。
“好。”她答应一声,高声道:“那我移开屏风了。”
但愿这声提醒有用。
屏风移开后,众目睽睽之下,书蝶花魁脸颊正是贴着陈玉堂,两人之间距离,不过是咫尺。
司倩语亦是愣住,好在两人并未有过分的举动,劝说道:“这位公子,时辰到了,该下台了。”
众人亦是纷纷劝阻,这贼子,定当是胁迫书蝶花魁的。
岂料宋书蝶竟然是开口道:“这位公子,还不知小女这嘴上胭脂味道如何,要不尝尝?”
宋书蝶发出一阵风铃般的笑声,令人痴醉不已,恍惚间,又朝陈玉堂凑近了一些。
仿佛只要陈玉堂一回首,即可尝这一点红唇。
陈玉堂不为所动,往后移去,“花魁好意恕在下不能顺从。”他缓缓起身,大笑一声,“这胭脂,留给有缘人吧。”
他去往江念烟身边,轻声道:“可以离去了。”
江念烟冷哼一声,“坐累了,走不动道,你看着办吧。”算这人还有点良心,没尝那胭脂。
当然,本姑娘的胭脂也没机会尝。
“那就休怪本公子不客气了。”陈玉堂走到江念烟身后。
孙三芸和纪宁之识相的移开。
江念烟心中忽然是升起不好的预感,“你要干嘛。”
“你说走不动道,当然是抱你出去喽。”陈玉堂从她身后一把抱住,走出抚琴园。
“姓陈的,你放我下来!”
抚琴园内,包括宋书蝶在内,难以置信。台上有个花魁不要,竟然是欢喜一位“寻常”女子。
虽然姿色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