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趁着县令莫宜年还在照顾莫成业的功夫,陈玉堂赶紧是出了县令府,去街道上荡悠。
这老头子见了他们势必要将他留在县令府中,说甚世子金贵,不可随意走动,出了事情他可耽误不起之类的。
陈玉堂对此只能是冷笑,世子殿下就不是人了?他陈尧早年上战场的时候,怎没人拉着他让他注意将军的身份。说句不吉利了,若是死在了战场上,和他手底下的兵一点关系没有。
天上娇嫩欲滴的仙子来了人间,照样是要吃喝拉撒不顾,没甚特别的。
有本事表演一个一月不吃五谷杂粮,那才叫一本真本事。若是不幸半途殒命,这安葬的银两,他给出了。
陈玉堂不知是想了多少反驳这句的话语,读了这些年书,最深刻就是一个道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龙椅上的那位,不过是碰巧出身在了皇家,碰巧坐了龙椅。他陈玉堂,也不过是运气好的当了陈尧的儿子。
世子身份,实在是不足为奇。
但是生在何家,便要承担起肩上的那份责任。生在皇家,一样有兄弟争夺皇位提到相见的时刻。世子家同样有公孙信一个潜在的敌人。寻常百姓家,两条路子,读书出人头地,参军保家卫国,皆是可取。
反正是没有浑浑噩噩的活法。
这眼下,这兰庆县,偏偏就是如此。陈玉堂从街道小摊小贩中眼神中,看不到一点希望,全然不似汴梁城,极少是听见笑声。
他随意在一处早粥店前坐下,招呼着店家来几碗热粥,拿出一块碎银,“打听一些事。”
店家全然当没听见似的,拿了碎银就是要走,这可远胜过几碗粥钱了。
纪宁之起身将店家拦住,孤雁剑稍微是出鞘一些,拦在了身前,“看我们是外来人就宰客,不太地道吧。”
店家一脸的冤枉,赶紧是让纪宁之将剑移开,“那里是我宰客,而是这碎银在我这,或是说在兰庆县,就值这些钱。”
陈玉堂轻敲了敲桌子,示意店家坐下,将纪宁之孤雁剑横在桌子上,“这碎银,都够在你这吃上一月了,怎么,用料很特殊?加了山珍海味?”
孤雁剑剑光格外刺眼。
店家叫苦不迭,“那里是如此,大人有大量绕过小的一命,这碎银不满各位去别家也是不值钱。我收了还要去钱庄兑换成金锭,在这兰庆县内才能用出去。”
这是什么个理,陈玉堂出手的碎银乃是官银,没有拒收的道理,怎么,这兰庆县敢私自铸币?
看来这地方真得好好查一查了。
“那钱庄在何处,是何人开设的,店家你可是清楚?”陈玉堂说着,又是递了些碎银过去。
店家仿佛是视若瘟神,又给陈玉堂推了回去,“这些大人还是留着吧,钱庄就在前面拐个弯就到,至于是何人开设,小人不敢说,大人只须记住是兰庆县内最富贵的人便可。”
那就是县令?
这人果真是有问题。
陈玉堂还想问话时,店家赶紧是关了铺子,瞧了一看陈玉堂一行人后,嘀咕了两声。
似乎是在言:晦气!
他无奈的摇摇头,兰庆县不欢迎外客啊。
“去,先去钱庄看一看。”
没过一会,燕氏钱庄四个大字出现了在众人眼前,陈玉堂拿出腰包,掂量掂量了会重量,这能换多少?
在门外看守的伙计一见到陈玉堂手中雪花银,顿时是来了精神,“客官里面请,是初来兰庆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