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堂领着云歌走了进去,指明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店主认出佩剑的云歌,赶紧是亲自招呼,好酒好菜的端上。
离去时,云歌给了一块银锭。
只多不少。
陈玉堂尝了一口过后,拧眉,艰难下咽,“这菜,怎么有些苦。”
说完后,便是意识到不对。
云歌一惊,起身道:“我让掌柜的重做一份。”
陈玉堂急忙是拉住,摇摇头。
云歌看着陈玉堂苍白的脸色,隐约是猜到了什么。疑惑着吃了一些,没有感受的异样,小声问道:“殿下,你没事吧。”
陈玉堂摇头,“没事。”又给自己倒了碗酒,不烈,与茶水无疑。
索性是一碗下肚,只能是闻到醇香,苦笑道:“还真是没几天日子了。”
云歌放下碗筷,深呼口气,挺直了身板,说道:“殿下万不可此番作想,莫非是忘了自己的志向?”
他有何志向。
好读书,陈玉堂知晓一些,他这个江南道世子若是习武,是怕朝堂会不安稳。
淮南王陈尧坐拥江南道,沐楚近一半的赋税都来自于此,若江南道有个习武的世子,沐楚皇帝,只怕是觉都睡不安稳了。
如此一想,那给他下毒之人,会不会是朝堂来人。
宫里有人不想他活。
很快,他又否定这个猜测,若真是如此,陈尧早就领军到京城,“兴师问罪”去了。
还有那位元军师,春秋七十国,皆是死在计谋下。
有“太平毒士”一称。
这两位若是动怒,沐楚都不得安稳,沐楚皇帝,不会那么想不开的。
陈玉堂问道:“那你说说,我是有何志向。”
云歌一字一句,正色道:“殿下自从选择读书这条路后,江南士子,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不过十余年,已经是在朝廷自成一派,站稳了脚跟。”
云歌起身,看向窗外,一片祥和光景。
“殿下曾说,愿为江南士子谋出路,如今大多实现,现在,该是殿下接过王爷身上的担子,治理江南道的时候了。”
“只可惜...”
云歌说不出口。
“只可惜我身患剧毒,没法实现了。”
陈玉堂自嘲一句,想起以往,当初的江南道,陈尧刚分封此地,战时初定,多是武夫。
大言读书无用。
不如在马背上舞刀枪,挥剑戟。
可江南这地界,自古钟灵毓秀,还是得靠读书人来治理。
他这才萌发了要读书的念头。
世子殿下要读书,谁敢言一个“不”字,自那以后,私塾,学堂,书院纷纷重新设立。
才有了如今这番景象。
朝堂上“江南派”的那群人,也在处处为江南道谋福利,为江南百姓谋福祉。
很好了。
陈玉堂一笑,又倒了一碗酒,端着说道:“喝一个?”
“可,殿下,刚才还说没滋味的。”云歌说着,也满上了一碗,依照着陈玉堂的意思。
“现在有酒味了。”
两人相视一笑,烈酒下肚。
楼下突兀的传来争吵声,陈玉堂听见,疑惑的看去,这汴梁城中,竟然有人闹事。
已经是有不少行人围观。
在人群中间的,争吵是一名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容颜。
云歌亦是望去,“看样子,是有人要揭榜了。”
陈玉堂疑惑,“什么榜?”
“殿下还不知道?”云歌拿起佩剑,“王爷一早就张贴了告示,千金寻医。”
陈玉堂望着楼下,若有所思。
这么快就来人了。
“走,下去看看。这姑娘,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