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堂拿出一把羽扇,俨然一幅富家公子哥的做派,云歌带路,“何人在此喧哗?”
行人散开。
看守的士兵看见云歌,立刻是拱手,恭敬道:“云将军。”
云歌颔首,“隔着半条街都听见你们在争吵了,怎么,这位姑娘是要揭榜?”
“正是。”江念烟抢先答道,“哼”的一声,“可是你手下,似乎有阻拦的意思。”
“嗯?”云歌看向士兵,语气里透出质问。
“这...”看守的士兵叫苦不迭,“那里是我们阻拦,姑娘家学医,本就少,汴梁城内没听过有那位女大夫。再者,姑娘嘛,蒙着面纱,瞧不出真容,我等也不放心,万一是嫌犯,进了王府,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云歌一想,有些道理,“还请姑娘出示真容一见。”
“揭个榜而已,有必要吗?”江念烟嘀咕一声,忽然是一跃而起。
竟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撕下那张告示。
“休想。”
云歌轻喝一声,用剑柄拦住江念烟双腿,后者干脆是借力一跃,手指已经是触碰到了那张告示。
用力一揭。
云歌见势不妙,将江念烟拉回,一个踉跄没站稳,险些是摔倒再地。
对云歌怒目而视。
一旁看戏的陈玉堂忽然是一怔,这双眸子,似曾相识,他努力的回想。
和那幅画卷上的,一模一样。
好生灵动,似有秋波。
云歌喝道:“将这位女子拿下。”
“等等。”陈玉堂抬手,眼神示意云歌稍安勿躁,和气问道:“姑娘为何不肯摘下面纱,甚至铤而走险?”
江念烟不卑不亢,朗声道:“万一有人见了我真容,起了歹意,要抢我那千金怎么办。我一个弱女子,守不住的。”
在大街上和官兵叫板,这还能是弱女子?
陈玉堂轻咳一声,甚是无奈,这姑娘是什么稀奇想法。这汴梁城内,何人敢动王府的赏赐。
倒是这医术,还得另说。
“姑娘无需担心,王府会安排妥当,但是揭了这榜,可要负责。”
江念烟拍拍胸脯,信誓旦旦,“这天底下,还没有我看不了的病,只管带路。”
云歌看了眼陈玉堂,询问意见。
陈玉堂颔首同意,没多少时间了,但凡是有一点机会,都得尝试。
“回府吧。”
江念烟揭榜后,两位士兵又是拿出新的一张重新贴上。王府内早有吩咐。
世子殿下毒一日未解,便是张贴一日。
云歌从秋剑府叫来了一辆马车,让陈玉堂和江念烟坐在里面,自己充当车夫的角色。
陈玉堂撩开车上帘子,看了眼窗外后,问道:“还不知姑娘名讳。”
“姓江,名念烟。”江念烟答道。
“江姑娘是什么病都能治吗?”陈玉堂看着江念烟,久久不能移目。
“应该,大抵上,算是吧。”被这么一询问,江念烟也没了底气“多半是能的。”
“那毒呢?”
“毒?”江念烟认真道:“若是解毒,弄清是何毒物,再根据毒性配制解药,这倒是不难。”
陈玉堂心里有了大概,关键现在就是不知身中何毒,棘手在这点。
“若是不知身中何毒呢?”
江念烟皱眉,怎么问题那么多,来挑事的吧。
干脆不回答了。
陈玉堂就这么看着。
江念烟不自在,转过头去,眼神一撇,这人怎么还是盯着自己,最终忍耐不住,“你是不是心怀不轨?”
“那有。”陈玉堂伸出手去,淡淡道:“王府千金聘请,就是给我看病的,不知身中何毒,还请姑娘把脉。”
原是这样。
误会人家了。
“你是世子殿下?”江念烟问道。
“嗯?”陈玉堂承认,他中毒的消息,应该没传那么快,这位江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额...”江念烟随心所欲道:“能让一位将军当车夫的,不是世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