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轩!”靖云蒻猛地从床上惊坐起,过于真实的噩梦让她吓得全身都是止不住的冒冷汗,攥着锦被的指尖都在大幅度的颤抖。
“王妃您怎么了?怎么了?”灵沫在外头恍然听见靖云蒻尖叫的声音,像是魇住了,她不敢多犹豫便又从地上一骨碌站起来奔进内室,“王妃可是做噩梦了?奴婢方才听见您在叫王爷的名字。”
灵沫走上前去去细细替靖云蒻顺气,却发现摸了一手冰冷的黏腻。果然是吓得不轻。
“我担心王爷……”靖云蒻一把攥住了灵沫的手,下意识的动作让灵沫疼得直嘶气,“我做了一个很不好的噩梦,灵沫,我好怕啊……”
这种相思之苦灵沫哪里能晓得,但她知道自家王妃日日夜夜都是饱受了这苦的,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憔悴,连带着腹中的小世子都遭罪。
“那王妃实在是担心的话,咱们再送一封家书吧?”灵沫有些犹豫,但还是提议出了口。
靖云蒻还沉浸在那个噩梦中,恍然若失点了点头,坐在床上呆愣着不肯放开灵沫的手。
见王妃不说话,灵沫也实在不知道自己的主意到底对不对,她咬着唇继续补充道:“奴婢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现在战事吃紧,那边到处都是炮火连天的,若是王妃的信送了出去却教那头的人没收到,岂不是白让您担心?”
话音还没落,靖云蒻的脸色就变了变,像是很坚决似的,松开了灵沫的手掀被下床。她就着月色,在窗边细细给北逸轩写了一封回信。
灵沫无奈,只好又给靖云蒻点上一支烛灯,陪在她身边看着写好后又用火漆封起来装进信封中。
信是连夜写完的,一大早灵沫便和手底下一个很机灵的小厮一并将那信送了出去,索性这几日的情况略有好转,被监视的感觉也越来越不明显。
约莫过了两日的样子,宣王府中传来了一个于靖云蒻而言是个噩耗的坏消息。
北逸轩带着一小支队伍奇袭戎夷主帅,敌不寡众反被包围,手下也失去了行踪联系不上人,整个小队伍像一盘散沙一样,彻底没了主心骨。
“灵沫……”靖云蒻着急得几乎坐立不安,自打她听说这个消息后动了去前线的念头也如野草般狂野生长,饶是灵沫也劝了许久也才面前遏制住。
灵沫叹了一口气劝慰道:“王妃,奴婢知道您的心情,但眼下也确实不是一个好时机,咱们宣王府,总得有一个人要撑起来吧。”
“可是,”靖云蒻焦急又为难,“我先前不是同你说我做了个很不好的噩梦吗?我害怕会真的发生。”
她担心噩梦重演。
而宫中的大公主,也在此刻收到了另一个人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