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卒,则是完全的护卫地方安宁之部,这同样是从募兵中产生,不过于乡卒的条件,多以放宽许多。
此中的募兵之法,以行直接替代原有的府兵。
这件事情,当朝臣因皇帝杨昭于大隋天下之反腐视线之上转移,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布局下去了。
“天子好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朝中诸多官吏,无不心生感慨。
而相关事宜,能如此快的安排。
一是说明了当下天子之决心,二是说明了天子布置之深远。
这样下去,很多已经通过大隋原有的府兵制度,私下培养个人部属,并以为个人家族谋利者,无不是心神一个晃动。
完了,天子杨昭这一刀下去!
于此,这一年的寒冬,于朝中诸多官吏感觉,很是寒冷。
但于平常百姓家,却是不然。
皇帝杨昭,自数月来,于贪官进行抄家之后,将之抄家所得之大部。没有用在其他地方,而是用在了各地基础设施之上。
比如郡县乡地的道路,另有于一些贫困百姓家庭的补给。
在前番处置之下,就是执行此中之事的官吏,也不敢乱为,这让大部分百姓因此受益。
年关如约而至。
年前天子杨昭的一系列操作,确实震惊了朝臣。
但年总要过的,还有十多天的休沐。
这于紧张了一年的官吏,总算能休息一二。
太子杨倓,这些时日来,也很忙碌。
他在处理完长安之事情后,随即被父皇杨昭,安排到六部之地,以做听职。
在六部听职的时间,也是杨倓了解大隋天下,诸多之事,以行运作的时候。
在这里,他看到了一条条事关大隋百姓生活,关乎各地之治理的法令和命令,是如同从最初的提出,到讨论,到制定,到送呈,再到讨论商议……并最终向天下颁发。
同样是在这里,杨倓看到了更多朝臣,平日看不到的面孔,有人为了维护各自利益而大打出手,也有人于内,为了升官发财,以尔虞我诈。
而在六部之学习是一方面,东宫的课程,以及父皇杨昭布置的课业,也从来没有停下过。
眼看着年关到了,便是隔着一日就是除夕,杨倓实际还是乖乖的到六部听看。
但发现一些六部主吏皆以归家,只剩下少部分留守,维护正常运转时,杨倓自己甚至也作为小吏一员,以帮忙处理一些事务。
此中之行,是以让不少的六部官吏看到,自前数月,少年储君的雷霆之外,其之仁义行径,也逐渐传散开来。
除夕到。
整个大兴城的大街小巷,都挂满了桃符。
东宫同样挂有。
不过,今夜,杨倓不会在东宫进食。
按照宫里传来的消息,父皇让之往宫内,吃年夜饭。
敢在离开之前,杨倓让东宫侍从,将之准备的一些礼物,以送到长孙府上,高府上,等诸多东宫属吏的府上。
此中之礼,无多昂贵,但也是他这个太子,于大半年来,对兢兢业业,辛苦的东宫官吏的小小赏赐,更以为心意。
小恩小惠,有时候看似不重要,但也要看人。
杨倓很清楚,当下于之在东宫之官吏者,将来多会成为他主政之政治势力,是以让之紧紧跟着他的步伐,很是重要。
黄昏临近,于东宫侍从的护卫下,杨倓坐于马车内,往玄武门而去。
黄昏下的玄武门,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看着玄武门,杨倓不由得想起了世人经常议论的那场玄武门之变。
也正是玄武门之变后,有了皇祖父杨广之禅位,才有了父皇杨昭之登基,有了他杨倓成为太子。
同样地,如果没有父皇那次的力缆狂澜,那么没有大隋之今日蓬勃向上,没有百姓今日之安居乐业。
大隋可能会更加混乱,或者直接为人取代。
在路过玄武门的时候,杨倓心思很是复杂,只是觉得,平日间走的玄武门,在今日,于他目中,似乎多了很多意义。
那些意义,看不清摸不着,但实实在在的存在,并将影响大隋,乃至于大隋之将来。
“殿下,到了!”
杨倓的马车驶入,到了大兴殿一侧,到了这里,也只有天子御驾才能行径,其他人并无此类特权。
当然,也有特权,比如一月前,来护儿因年迈入宫,不能久行,天子即特别开恩,让之车驾直接到达了大兴殿外,最后还以亲自搀扶。
杨倓则是望着长长的御道,沉思了很久,就是步伐有些缓慢。
他早数月时,感觉父皇好像有什么事,近两月来,但常闻到大兴宫侧殿之内,以父皇常召见之地的草药味道。
杨倓感觉到了,父皇好像病了,而且,吃了好几个月的药。
他也曾问过母亲大刘氏,可是母后并,没有回答,只是不断说着“汝父皇的病一定会好的!”
这句话听得过了,杨倓不知道为何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想到这些时日来,父皇于之布置的课业,越来越深入,甚至连他最喜爱的算术也没有继续后,杨倓就感觉总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一样。
他过年之后,虚岁十五。
是于明岁正月,他与长孙女的婚事以进行,也算是成家而已。
观眼下之情形,如果,如果父皇有一天,真的不在了怎么办?
是深宫里,这些时日来,开始想着修行的皇祖父?还是他以继任,能支撑这个天下?
杨倓甚至做过很多噩梦,尤其以这段时间居多。
“太子到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杨倓一转头,正发现父皇杨昭,温和,又略显威严的面孔。
“儿臣请父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