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陶谦,鉴于之前他对阙宣先利用后袭杀的前科,臧霸不觉得二人彼此之间有放下敌意的可能,也深深畏惧陶谦的实力和手段。
见臧霸他们没有反驳,刘亨又道,“曹操攻伐徐州的时候,派大将曹仁领兵劫掠琅琊,不知道那时候大帅有没有派人劳军呢?”
劳军?
几个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刘亨,曹军入侵徐州,大肆劫掠,我们还去劳军?我们有那么贱吗?
看着几个人的反应,刘亨笑了笑,“看来是没有了。那面对曹军的攻击,大帅有没有命令麾下的士卒放弃抵抗,任由曹军杀人放火呢?”
臧霸已经快忍不住了,但是就这样开口气势明显就落了下风。孙观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刘先生是什么意思?曹军来攻,难不成我们还要扔掉兵器,就地投降吗?”
尹礼怒目而视,吴敦嘴角一撇,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装神弄鬼。”
面对孙观的诘问和吴敦的攻讦,刘亨并没有做出任何激烈的反应,只是用一种遗憾的语气道,“可惜,我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们了,听闻大帅死期将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吴敦扬指怒骂,“你这鼠辈,自进来的时候说话就云里雾里,故作神秘,现在还敢咒骂我的大哥?大哥能饶你,我可饶不了你。”
说着吴敦上前两步,一把揪起刘亨的衣领,硕大的拳头就要挥舞上去。
刘亨不避不闪,头扬得老高,眼神也不敢看吴敦,姿态虽然摆的很高,可他确实怕吴尊的拳头挥上来的时候,自己会忍不住闭上眼。
好在臧霸并没有忘记之前对刘备的忌惮,不管怎么说,公然殴打刘备的使者,都是对刘备的一种侮辱。
“好了,”臧霸大喝一声,接着用一种不冷不热的声音道,“三弟,放开他。”
吴敦看了看臧霸,又狠狠的瞪了两眼刘亨,终于被孙观给拉了回去。
臧霸目光注视下的刘亨显得不慌不忙,捋了捋有些散乱的鬓发,又把全身上上下下,仔细整理了一遍。
整理完了,刘亨就站在那里,也不作声。
臧霸把心里的疑问压了又压,可刘亨这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让他终于忍不住了。
“敢问先生,何谓死期将至?”
“臧大帅向人请教问题的时候,习惯自己高台稳坐,而让要求教的人站在堂下吗?”
刘亨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智者要如此行事了?一方面抬高身价,让对方慎重考虑自己的答案。另一方面气势占了上风,在说什么都更为可信。
臧霸老老实实的请刘亨坐了下来,刘亨眉毛一张,皱着眉挑刺儿“连茶水都没有半盏吗?”
吴敦又忍不住了,“你不要太过分啊,我跟你说。”
臧霸心里已经开始组织脏话了,要不是刚刚已经服了软,现在刚起来太吃亏,他真的不想忍了。
所以臧霸面上却还是在指责吴敦失礼,“三弟,你要是再多说话,就给我出去。”
吴敦虎着脸,下巴拉的老长。
臧霸取来自己的茶水轻放在刘亨面前,“先生如不嫌弃,就请先用霸这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