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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之绝顶,修一敞亮宽地,早已布上密密麻麻的桌案,前头是大先生之,临着山阁,倒是有一览众山小之意思。
文阳的士子仅仅来了三十不足,却绝是生员,修远此次占了大多数人数的,息烽亦是如此。
入了座,两丑,陆羽紧凑着的,陆羽并无早下的贴,只能和两丑挤在一块,刘智倒是想把陆羽连筹过来,可惜并能入如愿。
方才钱宜身旁的襕衫生员簇拥着詹惠言语,笑笑如此,也隔着不远,钱宜似有似无地朝陆羽飘来目光。
与刘智争辩的生员亦是不远处,正冷冷地盯着刘智的方向,目光时而投向陆羽,忽然笑了笑,也不知道为何。
“陆羽哥,你今天不妙啊。”
丑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没想到陆羽一来,一下子就得罪了开阳,息烽的士子,的确很修文。
“丑俊,你就别笑话陆羽大哥了,现在我们都是修文的,团结才是正解。”
丑杰一板一眼地教训着大哥,丑俊心里觉得自己的大哥死板,并未回应。
“无碍,丑俊并非此意。”
陆羽笑了笑,心里却是无奈:“这下子难办,说不定要被难为了,虽然不惧,但架不住人多势众。”
且说詹惠一行人先到了萧山顶头,礼上沈丘,杨天成几位老者,原本来次的贤判唯有詹惠年龄小尔。
“漳溪小友总算是见得了,果真是相貌堂堂,令兄亦是风采不凡。”
沈丘笑呵呵地说道,身旁的几位老者亦是微微颔首。
詹惠虽年少有为,却是谦逊。一一回礼道:“慧文先生,学生有礼。”
慧文便是沈丘的字,成化十一年便中了进士,如今致仕归乡,提携年轻的小辈,亦是留下不小的名声。
“荩诚身体难忧,怎么就出了贵州卫了呢。”
“多谢恩师挂念,家兄心头不肯,学生劝解也是徒劳无益。”
詹惠说完便低下了头,生怕自己的这位先生怪罪,没想到沈丘只是叹了口气,并未多言。
“见过杨先生。”
詹惠亦是回礼与杨天成,周遭的许位老者打量着詹惠,弱冠多几,偏偏得了慧文先生的青睐,前途可见。
“闵致贤弟,你怎么看?”
一位老者悄声问道身旁的一白须,却是精神堂堂的,尽管头上,眉宇间已然霜白。
“此子不凡,模样端正,透着正气,将来入了官场,定然是浩浩君子。”
老者皱起眉,却是没想到闵致兄给予如此之高的评称。
转眼春云,萧山之上飘起大风来,来去匆匆,倒是让此位老者累了身子,便免了大话,定下题,便让诸位士子制艺起来。
萧山文会自然是扬名的好机会,但来的士子并非都有出手的本事,儒童大抵是不敢出手的,觉而是生员方敢下手。
但多数的士子亦是旁观,等着题过后的沈先生及位讲文,也是能够收获的,多在一旁小声论文,谈论制艺技巧之类的。
“陆羽哥,你要不要上去试试?”
丑俊眼见并无童生上前,怂恿陆羽前去,修文除了刘智几人,大多都是童生,凑着热闹来此的。
“好啊,试试又何妨。”
陆羽笑道,本来此次文会的目的就是试试本事,自然是可许的,但令陆羽没有想到的是,竟没有一个童生入案制艺。
话音刚落,陆羽便上入了一张桌案,入座的士子此时并不多,陆羽倒成了另类,惹得众人注目。
“这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小童生,出丑罢了。”
“别小瞧人家,说不定是修文的神童呢。”
“果真是修文的,倒是听闻过修文出过一神童,不过后来便销声匿迹,也不知为何。”
不管何时,总有些刺耳之声,陆羽却没有停步,平静地移步至案前。
沈丘倒是注意到陆羽,转身问道身旁的詹惠:“此子便是陆羽?”
方才詹惠便言及萧山亭之事,怪不得沈丘多得两眼。
“是的,陆羽小兄弟方束发之年,四书五经的见解倒是难得,尤其是孟圣之学。”
“如此,那便见识一下这小子有何本事。”
沈丘笑了笑,打量了陆羽几眼,眼见陆羽入了座,淡淡地铺开纸,眼睛中仿佛带着笑意。
沈丘身后的一位老者却忽然发难:“区区儒童,不是来哗众取宠?”
此言一出,满座寂静。
这位老者却是大有来头,乃是杨天成的同族兄弟,杨容禀,却不是商贾人物,四书五经上头有了慧根,自然是道不同,不入商贾的。
如此文会,童生虽少与制艺,但也并非不许,杨容禀却是有意刁难,也不知道是不是杨客烟的缘故。
远处的不少士子听闻此句,亦是精神,有好戏出场,各个聚精会神地朝陆羽的方向拋了过来眼光。
陆羽听闻此语,心中大抵有了计较,心里想着:“这老头存心刁难我,果然是步履维艰,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