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已经喝了一壶,嗓子都冒烟了,就是拿混不吝的钱玄没办法。
气急之下,汤皖说道:
“你要是进去了,你家夫人和三个孩子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们么,实在不行就把她们送回老家,我哥哥嫂子会照顾的!”钱玄不在意道。
敢情连后事都已经想好了,这是一条路铁了心走到底了,汤皖当即呵斥道:
“总之,你不准写了,启瑞此人号称‘六不’,可见其最是重名誉,你如此写,怕是要找你秋后算账的!”
“你以为他重视名誉,就拿你没办法了,上下班路上,随便制造一个小事故,你就没了!”汤皖恐吓道。
“说的也对,我以后和你一起上下班!”钱玄若有所思道。
“你大爷的!!”汤皖久违的爆粗口,看着一脸笑意的钱玄,真是无可奈何。
索性朝着厨房的大牛喊道:
“大牛,去一趟豫才先生家,看看豫才先生回来了没有,如果他在家,就说我设宴请他来吃饭!”
“先生,我知道啦!我把饭煮一下就去!”大牛答道。
“先别煮了,直接去!”汤皖催促道。
大牛急急忙忙的跑出门,只剩下草棚子下面的两人,大眼瞪小眼,没过一会儿,仲浦先生等就到了。
“诶呦,一涵也来啊,快来做!”汤皖招呼着,看了一眼混不吝的钱玄,气的踢了一脚,说道:
“去,重新沏一壶茶来!”
钱玄也不在意,正要起身,就发现茶壶被高一涵拿去了,说道:
“德潜先生你坐着,我去沏茶就行!”
“一涵,就让德潜去就行,哪有让客人沏茶的道理!”汤皖冲着高一涵的背影喊道。
只是高一涵就当做没听见,一路小跑着进了厨房。
“你个钱二愣子,今天是要气死我,好继承我的家产是么?”汤皖发泄着心里的不满,蜚语道。
“你有啥家产?连个房子都是租的,毛的古董也没见着,继承个啥?”钱玄无情拆穿道。
“皖之兄不是有钱么,咋不买个房产?”首常先生好奇道。
“呵呵!!”钱玄冷哼道,斜眼瞥向汤皖,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有钱是有钱,那城外工坊现在一个月分红都上千块大洋了,全被他给捐了。”
“皖之兄工资一个月多少大洋?”首常先生又问道。
“280大洋!”仲浦先生脱口而出!
“哼哼!!280大洋,给他2800大洋也不管用,该捐还是捐。”说起这个钱玄就来气,私下里劝了多少回,都不管用。
“豫才还知道存钱买个房子,他倒好,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全部捐了,一个子也不留!”钱玄抱怨道,喝了口茶,又冷言道:
“以后还要娶我学生,总不能让我学生还跟着你一起租房子住吧?”
“那不用!湘灵很有钱的,养我戳戳有余!”汤皖如实答道。
钱玄当即就不答应了,猛地站起来,指着汤皖,看向其他俩任,就鄙夷道:
“听听,你们都听听,他这说的是什么话?”
随即喷道:
“你好意思让我学生养你?你要是做的了初一,我钱玄就做得了初五,我给你写一篇文章,好把你汤皖之民国第一大善人的名头坐实了!”
“哈哈哈.....”仲浦先生和首常先生偷着笑。
“这事儿,德潜能干得出来,我程仲浦第一个信。”仲浦先生首先表态,然后提醒汤皖道:
“德潜连他师哥都敢写信举报,就更别说专门给你汤皖之写一篇文章了!”
“哼!”钱玄背手气道,其实钱玄不反对汤皖捐款,有能力的状态下,自然可以多捐一些,但是反对汤皖这般不留后路的捐。
还有迅哥儿也是这样,把房子的钱存好了,每个月除了定量的给家里寄钱,其他的也都捐了。
为这事,钱玄私下里劝了这俩兄弟多少回,都不管用,正好今天也让汤皖尝尝劝不动人的滋味。
“得了!等结婚了,我把工资留下来,绝不亏待了你学生,这总行了吧!”汤皖真是怕了混不吝的钱玄,真就写一篇文章。
扯完蛋,就开始聊正事了,汤皖看了一眼仲浦先生,见其点点头,便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