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甜的当下,便是清醒地认识到,眼前的这人男人是陶远鸣不是郭佳沫。而张常梅的当下,则是要正视美容院要拆除的事实。
没过几天,街道正式给每个店铺下发了通知书,让最迟在年底前搬离。
拆除时间比官辉当初说的时间提前了,看来开发商怕走漏风声,要提早抢占商机。
本来私下里很多店铺商议,准备以“说拆就拆损失太大”为由,闹一闹扯一扯,可当会上街道和投资方明确表态,按照搬离时间给予不同金额赔偿,老板们也就欣然接受了。
对于租户是这样,对于房主们就更加友善,有拆迁款和还建房两种选择,当然不论哪种都高于目前市场价,所以房主们也没有不愿拆的理由。
商人们毕竟是逐利的,一旦补偿到位,便开始陆续撤离。
其中不乏有些早就知道要拆迁的商户,一切早就准备就绪,只等拿钱走人。
只有少数几个,像张常梅这样,对店铺寄托了太多理想和抱负的,明明已经知道了要拆,可真正要关店时,还是有种无言的悲壮,拖了又拖。
张常梅心情不好,李甜就陪着她在店里坐着。有时一坐就是一天。
李甜知道张常梅累了,这些年她拼死拼活,以为可以靠自己奔出点名堂,可是在现实面前,又是那么的无力。
她没有对张常梅说什么“从头再来,重新开始”的话,她觉得那些话就是在放屁。
哼,从头再来,重新开始,怎么可能那么轻松?
对一个才自杀过的中年女性,她说不出口。
她唯一想说的,还是那句“相信总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但愿那个人就是我。”
这天,当最后一个店员牛牛也走了后,张常梅不知怎地,竟然主动开了口。
她和李甜聊了一会儿目前和彭大伟的状态,接着又谈到可可的改变,最后竟然突然哼笑了一声,说,“知道吗,我把官辉给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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