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允许私营农场存在,但是私营农场所占据的耕地总面积,绝对不能超过三分之一。”
“私营农场占据的耕地越多,合作社所拥有的耕地越少,我们能掌控的人口,也会随之降低。”
“为了梁山泊的未来,我们对私营农场应该严格审批,凡是不符合制度的,一律不允许办起来。”
向王伦和李应认真嘱咐,朱武让他们牢记私营农场是合作社的补充,要分清楚主次。
李应知不知道不好说,知道朱武志向的王伦却很明白兵农合一的合作社是未来打天下的根基,当即就表态道:
“能给他们出路就不错了,若是还有人不满,就把他们列为敌对势力打击。”
“收了他们的土地,给山寨头领士卒分配!”
落草为寇数年,王伦在这时显出了狠辣一面,决定把不按梁山泊要求转型的地主豪强,全部放手打击。
见到王伦的表现,朱武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把这件事交给王伦,自己能够放心。同时,他还让王伦和宋江一起制定办法,争取在维护社会公平的同时,掌握更多土地:
“除了和梁山泊敌对的地主豪强外,那些以前就背着血债、用巧取豪夺的手段夺取土地的,只要证据确凿,可以公开审判,把一部分土地还给原主,其余没收过来。”
“这件事我会让宋江兄弟帮你,让他组织法庭,审判这些恶人。”
对此极为赞同,王伦却在听到宋江的名字后,微微有些皱眉。不同于远在青州的晁盖,宋江在梁山泊的排名虽然在他和晁盖之后,却执掌整个梁山泊的法务、更是被明确为都察院院长的人。
这样一个独立在政务体系之外,又担任参赞政务头领、能插手梁山泊政务的人,对王伦的威胁可谓极大。可以说整个梁山泊的头领中,除了吴用之外,王伦最忌惮的就是宋江。甚至相比于专注军务的吴用,宋江的威胁要更大,完全能取代自己。
所以,王伦在听到宋江的名字后,本能地就有些不喜。只是梁山泊的法务尽归宋江执掌,朱武的安排也合情合理,王伦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只能安慰自己是参赞军政头领,在地位上高于宋江。
不知王伦和宋江的矛盾,朱武看着对自己的提议不太热心、内心中更偏向地主豪强的李应,决定把李应和林冲对调的同时,把王伦派去青州暗中主持土地事务。同时让宋江制定严格的审判办法,打击地主豪强:
“不同于以前的小打小闹,这次定下的政策是要在整个青州推行的。而且在未来还可能推广到整个山东,甚至天下各地。”
“所以定下的章程不但要尽可能地严谨,还要及时调整,在实践中完善。”
“今后两三年内,梁山泊的精力,都要放在这方面!”
对这次的政策转变极为重视,朱武不但和王伦、李应仔细磋商,还在独龙冈仔细考察,分析当前政策利弊得失,将合作社和私营农场的章程进一步完善,完善新的政策。
眼见这些人一个个在独龙冈忙忙碌碌,就连李应都忙着让自己的族人组建私营农场,宋江在得到朱武安排的任务后,却是忧心忡忡,不知要怎么办:
“寨主让我制定审判地主豪强的办法,说是要为民伸冤、把地主豪强巧取豪夺的土地重新分配下去。”
“这样做岂不要得罪许多地主豪强?连带着还得罪和他们有关系的官员?”
“一旦这样做了,梁山泊以后如何被招安?”
深知这些地主豪强的关系网之强大,宋江知道朱武的政策一旦实行,就会引来数不尽的打击。
到时候纵然朝廷想招安,也会被这些官员反对。
更何况,宋江还知道朝廷设立公田所的事情,对朱武交待的事情,还有更深一层忧虑:
“以梁山泊的实力,打击普通的地主豪强还好说,但是若有人状告公田所巧取豪夺,到时候又该怎么判?”
“难道我要判公田所巧取豪夺,让公田所交还土地?”
“这样做岂不是违反朝廷政令,和朝廷彻底敌对,?”
想到这个可能,宋江猛然间又想到王伦曾提到的“打天下”,心中陡然一震,觉得朱武的做法,似乎明晰起来:
“莫非寨主一直想的是打天下,并非谋求招安?”
“如果真是这样,我该如何是好?”
虽然落草为寇,宋江却一向以忠义自居。想到梁山泊将来有可能彻底造反打天下,宋江心中就忍不住忧虑,觉得这不符合自己的忠义之心,坏了立身之本:
“不行,寨主有恩于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不归路,坏了忠义之道!”
“我要劝谏寨主,早日归顺朝廷!”
左思右想许久,宋江在朱武催问他审判办法制定得怎么样时,再也忍耐不住,私下里劝朱武谨守忠义之心,不要负了朝廷。
对宋江的说法感到有些好笑,朱武却知道这就是宋江的内心想法。感叹宋江坚守忠义的同时,朱武更可惜宋江所忠非人。同时也认识到梁山泊在发展到这个地步后,需要有更进一步统一思想,明确未来方向:
“替天行道虽然能吸引百姓,也能够吸引许多好汉来投奔,但是用来打天下和治天下,却还有些不足。”
“需要把思想更进一步,为将来打天下、治天下做准备。”
思索着这个问题,朱武又想到自己看过的各种教材,决定把一些内容改头换面,用这个时代的人能理解的方式,逐步呈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