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关掉风门,掩上青石火盖儿,夏晓数就手在灶口放了一把大号茶壶,用不了多久,茶壶里的清水就成温水了。
……
“哎哟!你这醒酒汤闻着还蛮地道的嘛!咋?学过?”忽然瞪大两眼,老羊倌笑着问了一声。
“过奖,过奖!在家跟我爸爸学的,您二位尝尝。”说着话,夏晓数从木质托盘上端起一碗醒酒汤恭恭敬敬地搁在了三喜子本家四叔手边不远处。
“这会儿就喝汤呐?我还有些酒量呢!待会儿再喝吧。”三喜子本家四叔有些酒意未尽,这是还想再来两口。
“四奎老弟,可以了!今儿你可是借着夏先生酒席陪客的名头出门的喔,待会儿回家回得晚了,估计弟妹也不会说啥。不过,你这身上的酒气若是太过浓重了,只怕是……”老羊倌眯缝着眼睛似有所指地解劝了几句。
一听这话,就见三喜子本家四叔扑棱了一下脑袋,眼睛也突然睁大了,微微一愣神儿,小夏就瞧着三喜子本家四叔伸手试了试瓷碗的温度,随即小心翼翼地端起来喝了两口。
联想起二位大叔之前在厨房那边的对话,夏晓数心下猜测,四叔或许有些惧内。
一看自己拿话“点醒”了四奎老弟,老羊倌瞧了夏晓数一眼,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四处飘零几十年,老羊倌一直独自一人过日子,好酒好肉好菜,就算喝到后半夜再回住处,那也无妨,反正牧羊这种活计如何安排那也是他自己说了算,雇主们只要瞧着自家的绵羊膘肥体壮就行。
三喜子本家四叔就完全不同了,有家有业的,看样子,他爱人脾气性格还挺厉害的,这要是归家太晚,怕是连院门也叫不开了。
连打了几个饱嗝,三喜子本家四叔这汤喝得那叫个畅快。
“夏先生,这汤做得也太好喝了点儿吧?啥配方呐?改天跟我说说呗!”三喜子本家四叔笑着问道。
“豆腐切条儿、橘皮、草果若干、咱这后山上产的山菊花,最后打点儿蛋花儿,就这,很简单的!估计我婶儿比我做得好多了。”小夏笑着答复了几句。
“她?她只会做那种酸酸甜甜的醒酒汤,跟你这路数完全不一样呢,我还是喝着这口汤对味儿,呵呵……”三喜子本家四叔回应得挺实在。
“四奎老弟,你抬头瞧瞧墙上的钟点儿,这会儿是不是该回家了?”老羊倌笑着提醒了两句。
“哟!这马上就半夜了?好家伙!得亏老甘头提醒,不行,不行……我得回去了……对了,夏先生,你俩先议着,赶明儿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我肯定是尽力而为……”说着话,三喜子本家四叔起身这就要往家赶。
“急啥?再坐会儿,这一身的酒汗,让晚风再一吹,后半辈子打算拖累谁呀?呵呵……”老羊倌善意地提醒了几句。
一听甘大叔说得在理,夏晓数赶紧站起来解劝了几句,硬是让三喜子本家四叔再坐那儿落落汗。
酒后大汗经夜风那么一吹,再稍微招惹些风寒,风寒入骨,遇上再高明的大夫也除不了根儿。
这道理夏晓数打小儿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