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倾瑶,你还有什么脸留在我太子哥哥的身边呢,做出如此不知检点的事情,不仅是让我太子哥哥难做人,更是丢了我们皇家的颜面!”
隐蔽的密室中,桌台上红烛随风摇曳,红得像血,毫无生机的女人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以往那柔顺的青丝此刻却乱得毫无章法,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听见得意而嚣张的话,齐倾瑶双目充满了恨意,“江梓惠,你别装了,分明就是你递给我的酒有问题,若非不是那杯酒,我又何至于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躺在一起!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还这般虚伪你不会觉得自己让人作呕吗?”
江梓惠也并没有打算伪装,反而在看见齐倾瑶眼中的恨意后更加的兴奋了,她慢慢的靠近齐倾瑶的耳边,声音如同被毒淬炼过一般,“是呢,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太子哥哥也不是不知道,但他还是把你交给了我处理。”
江梓惠越说越兴奋,取下了头上的簪子,划上了齐倾瑶嫩白的脸,笑得疯狂,“从前你不就是靠着这张脸,还有你那个死鬼父亲,笑得那么开心么,我现在就要毁了你这张脸,看你以后拿什么去勾搭人,哈哈哈哈。”
齐倾瑶躲避不及,脸上传来钻心的痛楚不断地提醒她,自己的脸是真的被毁了,鲜血顺着脸颊流到下颚处,齐倾瑶笑得比江梓惠还疯狂,“江梓惠,你嫉妒我。”
江梓惠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力道重了起来,另一只手也狠狠地掐住了齐倾瑶的脖子,声音变得有些疯狂了起来,“你说什么?我怎么看你嫉妒你?你齐倾瑶现在就是我手里的蚂蚱,生死命运都掌握在我手里,你现在的表情是多么痛苦你知道吗?我怎么可能会嫉妒你!”
齐倾瑶大笑了起来,手慢慢地摸上江梓惠手中的簪子,帮助江梓惠加重了力道,“江梓惠,不用否认的啊,你嫉妒我,所以你要毁了我,你不知道你现在眼中对我的嫉妒比此刻的我更加丑陋千百倍吗?”
正是因为这话,江梓惠彻底疯狂了,她手中的簪子一下又一下的划过齐倾瑶的脸颊,还觉得不足以平息自己心中的疼痛,江梓惠叫到,“我要毁了你的脸!我还要把你的四肢全部剁掉,对,做成人彘!哈哈哈哈!”
此刻的齐倾瑶已容貌尽毁,压根不在意自己被做成人彘会承受多大的痛楚,在看见江梓惠脸上的疯狂后更是笑得开心,配上满脸的血显得有些渗人。
江梓惠逐渐平静下来,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语气变为平静,“忘记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呢,太子哥哥可是在上朝的时候弹劾了定远王,皇上相信了太子哥哥,而且呢罪名不小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定远王府就被抄家了。”
齐倾瑶笑不出来了,瞪大眼睛看向江梓惠,“我们定远王府忠心耿耿!太子这般行为不会得逞的!若是动我家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江梓惠摸着齐倾瑶脸上的血,因为齐倾瑶的慌张有了极度的高兴,她就是见不得齐倾瑶那般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处变不惊的模样,现在这般不就是顺眼多了吗,“这话啊,等你变成了亡魂飘到你们定远王府的上空见证他的衰亡的时候,再慢慢的说吧。”
“江梓惠,你不得好死!”
太子府的人都知当夜太子府的地牢内传来生不如死的呼声,那是太子侧妃被人挖去双目砍断手脚做成人彘的声音。
这一年,是永和三十四年,齐倾瑶被做成了人彘,丢进了粪坑中,但她没死,江梓惠用了特殊的方法延长她的寿命,她只能在粪坑里等待着最后的解脱。
果然如同江梓惠而言,不出一月,定远王府被尽数抄家,原因无他,尽管定远王府世代忠心耿耿,但是功高盖主,让当今圣上有了忌惮,而此时太子给了他理由,于是对定远王府可谓是一点情面也不留了。
齐倾瑶恨极了,若非当初看错了人,又何至于落得如此的下场。
但令齐倾瑶没想到的是,次年三月份京城变天,太子府一夜被抄,像极了当初的定远王府,诺大个太子府,无一幸存。
而承袭太子之位的,竟是自己曾经那般颇有成见的齐渊,而齐渊,竟是先皇后的嫡次子。
变成人彘的齐倾瑶在念及那个名字时,还是忍不住有点恍惚,她曾认为的那般肮脏阴暗的齐渊竟然才是最后的赢家么。
她那么喜欢太子齐胤,齐胤置她于死地,她那么讨厌齐渊,齐渊却替她灭了仇人。
这是多么的可悲啊。
太子府此刻已经没有人烟了,外门被打上了封条,到死也没人记得在粪坑中还有一个被做成人彘的她,齐倾瑶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即将会死去。
要是可以,重活一世就好了,若一切能重来,她定要那些欺辱她的人,血债血偿,也定会亲自去向那名叫齐渊的男子,道上一句谢谢。
这一世,有太多悲哀和遗憾了。
“不要,不要!”齐倾瑶惊吓一般叫出了声音,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舌头是被拔掉了的,那么刚刚的声音是谁发出的?
齐倾瑶睁开了眼,发现此刻早已不是那个恶臭逼人的粪坑,此刻,月黑风高,她借着月光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裙,一身蓝色缎面纱裙,腰间有对儿银色的小铃铛,鞋上都是上好的金线,腕间还有两对儿价值不菲的镯子,白嫩的小手,这分明是她十三四岁之时的模样。
这是什么情况,是上天听见了她的哀叹,所以重新给了她一个机会吗?
齐倾瑶接受了重生的这一事实后,微微抬头,却发现随着她的叫声,引起了不远处的男子目光阴恻恻的朝她望来。
四目相对。
齐倾瑶打了个寒战,未来的太子殿下此刻还只是少年模样,相貌却是生得一等一的好,冷白的皮肤在夜里显得更像是民间石舫内传言的血族般,俊美到接近妖孽。
此刻这个妖孽浑身是血,手上还拿着把正在滴血的匕首,眼神晦暗莫测的看着她。
“妹妹不要什么?”
这人是齐渊!
只需一眼,齐倾瑶便可认出这位男子。
齐渊,那位最后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少年,此刻满眼猩红的盯着她,如同吐信的蛇般,剧毒而又危险。
这个场景,正是上一世的自己半夜被院中的声响惊动了,所以好奇的出来看是个什么情况,结果看见齐渊在院中杀了人,浑身是血,残忍至极。
齐渊是真的很狠啊,他将那人的眼珠子都剜了出来,带血的眼珠黏在刀鞘上,那人身上的血肉也几乎是无一处好的。
齐渊没有洁癖,他是永远的斤斤计较与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