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女子果真不简单。牧格星的为人他是再清楚不过,为了和他争魔界之首的位子,从小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牧格星再次醒来时,已是五日后。想动一下手臂,却发觉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舔着。
许艸儿正垫着他的手睡沉了。因这几天一直没日没夜地照顾他,又是发烧又是出冷汗。这么一个魔界连个治病救人的都没有。索性她便没日没夜地给他换水、擦伤、喂水。
牧格星轻轻单手半支撑着,目光柔和照拂过女孩娇小可爱的脸庞。
“艸儿。”他轻唤着。
许艸儿迷星着双眼,头脑还一片混沌发胀。见人终于醒过来了。喜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也顾不得擦,扑上去一把抱住他,还以为他再也醒不过来,还以为她把他给害死了……只觉得怀中的少年身体微发抖,又轻轻咳嗽了几声,她赶忙松开他。
“你的伤……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喝水?你都睡了几天几夜,什么药都喂不下,所以我都只喂你水喝。——还有你这里一点都比不上外面,连个郎中都没有。你现在还感觉到疼吗?你爹怎么能那么对你呢?况且又不是你的错。其实我还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其实那天我也没有看的太清楚。可能”
牧格星见她手忙脚乱的忙活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瓶瓶罐罐。
“这些是什么东西。”
“这些是我托你殿外和云川大哥要的,虽然平时看起来凶凶的。但是见你受伤我就跟他们要了些药,他们就大大方方给我了。”
“云川大哥?”牧格星抬眉一挑,什么时候这两人搭上关系了。
“对啊,就是那天在大殿上你爹把你肋骨弄……,就是那天有一个叫什么三皇子想把我带走,是云川大哥拼死顽抗,我才没被他带走了。”
“受伤了没?”
“没呢,快告诉我,你现在伤口还疼吗?还疼的话,我再给你上点药。实在不行,我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他看了看腹中整齐缠绕打结的白布,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死死的盯着她,目光炙热的仿佛可以要把她看进去,看了良久,终于低声道,“艸儿”
“嗯?”
“以后,都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有魔人一半的血统,况且也只是受伤和断了一根肋骨而已。只要休息个十天半个月,以他现在修炼的魔力,其实大可不必太担心。只要忍过那非人煎熬般重新撕裂长骨的时段,不用去管它,等成了疤,也就没什么了。
他问得那般虔诚,那般宁静,又是那般温柔,仿佛周围的一切所有都不存在。
许艸儿竟有些看呆,她还是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不过转念一下,他不会是发烧发糊涂了吧?爷爷说过这烧坏了脑子就容易胡言乱语,一定不能再刺激到了,否则更得加重。
但她感觉他说的这话又过于太真,笑容平和,专注得把她完全包围。
他目光闪动,深邃寒潭的眸底似乎翻腾起无数丝丝缕缕的情愫,复杂而微妙,令人难以洞察分毫。他早已习惯活在打打杀杀的麻木里,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过得畅快淋漓些。
但现在不同,他第一次有了这样一个念想:想把一个人一直留在身边。看她哭,看她笑,看她闹。这一切就好像在他的整个十几年的年华里扑满了一整片的花海。
无声无息,却也刚刚好。
见女孩一动不动,他启唇微笑,“你既然偷了我的令牌,地图不打算要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把令牌还给我。”
见她依依不舍的样子,牧格星轻笑道。
“这令牌没什么用。你要是想去看你弟,等有空我带你去。”
“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