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孙忠靖的“秦兵”为天下精锐!还有关宁铁骑、戚家军、白杆兵,那个不是精锐?可惜的是,明末那真特么是天灾人祸啊,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蹦跶出来了,致使山河陆沉,衣冠沦丧。
“两位请起,”张璟连忙扶起二人,“陛下以军国大事托付于某,某自忖才疏学浅,多有仰仗二位之处,还请二位秉公义之心,为国效忠。”
“都督于朝中痛斥国贼,小人等不胜感佩,今有幸于都督麾下效力,敢不效死,”陶轩、樊青二人抱拳,斩钉截铁的说道,“都督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这话说的,敞亮!大气!忠烈!
果然不愧“忠烈为天下最”的秦人!
“鞑贼犯我边境,占我土地,我等当戮力同心,共驱鞑虏!”张璟也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倒是自己枉做小人了,不过,眼下的结果,张璟求之不得。不用整天勾心斗角,只想着怎么好好打仗就行了,岂不是更好?
“王都督仓促离开,榆林城虽已筑成,但沿边十八寨却仍在修建,”樊青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后,立即就跟张璟告辞,“小人先回本卫,主持修筑事宜,待都督有暇,可往视之。”
虽然樊青表示,一切都听张璟的号令行事,自己绝非那等阳奉阴违的小人,但他心里对张璟的才能还是打问号的。
再说了,张璟这等年纪轻轻的少年贵官,哪能吃得了边镇的苦?他认为张璟会把延安卫当作自己的镇守衙门。比起绥德,延安不仅安全,而且没那么苦。
“樊佥事稍等,某与佥事同行。”张璟叫住樊青,他来边镇,虽然不是心甘情愿,只是迫不得已,怕留在京师,迟早被朱祁镇收拾。
但既然来了,张璟就没想着做个软蛋,不就是跟鞑贼打仗嘛,谁退缩谁就不是男人!
“陶佥事,延安卫一如既往,俱循旧例,若有难决之事,可报于某知。”张璟吩咐了陶轩几句,延绥的“延”其实并非重点,“绥”才是重点,他自然不会轻重不分,留在延安安心的当个缩头乌龟。
果真如此的话,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樊青倒是对张璟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这位年轻的都督并非软蛋,这便好,有个强硬的上官总是好事,至少不用担心自己率兵杀贼的时候,后方却已失陷。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不仅仅是姜伯约的悲哀啊!
后人经常因北伐不成而责备伯约,说他穷兵黩武,将蜀汉拖入了灭亡的深渊,却唯独宽容阿斗。
何其可笑也!
何其不公也!
这样的事儿还少吗?
至少现在看起来,张璟不是先降的那个,樊青心里对张璟的评价又好了一分。
“替某告知陈太守,军机大事,延误不得,某去绥德,接风之事,他日再说吧。”张璟吩咐了陶轩一句后,便和樊青一起出了延安卫的衙门。
樊青来此,只带了十名士兵护卫,个个都是剽悍冷厉,杀气腾腾!
张璟看的眼热无比,这特么才是天下精锐啊!跟这些人一比,自己的那些亲兵一个个都成了样子货,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真虎贲之士也!”张璟真心实意的赞叹了一句,他决定了,等到了绥德,便让王汝忠等人跟着这些精锐好好操练操练,一定要练出点样子出来。
“谢都督夸赞。”樊青不以为意的抱了抱拳,“秦兵之中,岂有软弱之辈!”
张璟眼中一亮,据他了解,绥德卫有两万余名官兵,他也不指望都像眼前这几位这样,能有三分之一,不,四分之一,哪怕是五分之一这样的精锐,都足够他驱贼于河套,纵横于漠北了。
在樊青、丁麟以及十名悍卒的护卫下,张璟翻身上马,直奔延安城外。
出城后,张璟与王汝忠等人会合,看着张璟带了这么多亲兵过来,樊青有些发愣,这位都督,不是说是被陛下贬谪而来的吗,哪儿来的这么多亲兵?
就这?这特么也算贬官?樊青有些凌乱。
再看看这些亲兵的装备,一水的明铁盔、锁子甲、雁翎刀,这一套下来,每个十几两银子怕是下不了!再看向张璟时,樊青的眼神就变了,这是个大土豪啊!
咱秦兵连粮饷都比别的地方少一点,就别说军器了,是不是可以通过这位张都督改善一下?
“都督,本卫不仅粮饷难继,便是军器,也有数年未曾更换了……”樊青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想到啥就说啥,现在看到张璟亲兵的装备后,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他也不要求本卫的两万多士卒都能像这些亲兵这般,那不显示,但最起码,把棉甲换换吧?
若是能给小旗以上的军官配上锁子甲,那就更好了。
张璟闻言一愣,虽说他一路上了解了一番延绥的情况,但那只是大略,具体情况还是力有未逮,比如粮饷、军器,若是樊青不说,他那里知道?
“好,”张璟点头,“某来想办法。”
既然做了这个镇守,当然就要为士兵们谋福利,否则谁听你的话呀。
粮饷什么的,张璟在路上就有了一个初步的打算,不过就是如何实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