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年很不得志,没什么建树。
其实不光是他,河北众文臣的光芒都被阿古朵、郭嘉、荀彧、审配四人给遮盖了。
后三者还好,都是汉人,大家还能接受,唯有阿古朵是东羌人,郭图很是不服,背后屡有怨言。
当然,这些内情程远志并不知道,他望着郭图,问道:
“哦,是何人?”
郭图沉声道:“东羌能人,辩才无双的阿古朵!”
是他?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最近低调了很多的阿古朵,一起夸赞道:“此行非公不可。”
“这个任务就是为阁下量身打造的。”
“阁下一定能马到功成!”
……
众人推举,大任将降,阿古朵的神态却没有丝毫开心,反而有点慌,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
程远志顿时奇道:“阿古朵,有何不可?”
阿古朵还没来得及说话,殿上百余谋士文臣又是一通铺天盖地的夸奖。直把他夸得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程远志也觉得此行非阿古朵不能说服公孙康交出水军,便直接说道:
“既然众人一致推举,那你就跑一趟吧。若能借来水军,记大功,赏万金。”
阿古朵懊恼地拱了拱手,应了句“是”,兀自退下,准备出使辽东。
看得出来,他很不情愿。
程远志虽然觉得奇怪,倒也没有细想,只当是阿古朵这几天兴致不高所致。
男人其实和女人一样,每个月里总有那么三十几天,病恹恹的啥都不想干。
阿古朵退下去后,荀彧进言道:“丞相,还应令十万大军聚于柳城,以做威慑,助阿古朵此行成事。”
众人纷纷附议。
程远志不及细想,遂令幽州半数兵马聚于辽西,等候听用。
议事圆满结束,众人纷纷散去。
这一日,风和日暖,程远志正于丞相府后院与蔡琰、甄宓两女饮酒下棋,小酌怡情。
恰好甄宓又输了一局,被程远志摁住施行刮鼻尖惩罚,手刚伸到一半,亲卫忽报郭嘉来访。
程远志停住手,讶然道:“郭嘉怎么来了!”
甄宓连忙睁开眼,逃出魔爪,在一旁笑嘻嘻道:“郭先生平时从不来府中私见夫君,今日必有要事,夫君快去看看吧。”
说罢扭着腰,带着侍女快步离去。
蔡琰也福了一礼,袅袅告退。
少顷,便见郭嘉翩翩行来。程远志抬手邀请他入内就坐,共饮美酒。
酒至半酣,郭嘉停杯道:“主公可知英才将丧?”
程远志心下一惊:“何人有险?”
郭嘉沉吟道:“阿古朵此去辽东,恐要命丧于他乡。”
“公孙康恃远而骄,不服王化已久,若好言相劝,或许会将万余水师拱手相让。”
“今阿古朵先行,主公却于后屯大兵于柳城,作出先取水师,再攻辽东之态,公孙康见此必然惊怒,阿古朵危矣!”
“今日之事,与昔日刘邦派郦食说降齐国后,韩信却于后趁齐不备动武,将郦食其逼死在齐国一幕,何其相似!”
“又与毛遂之死等同。”
闻言,程远志大惊失色,立即意识到不妙,急道:“为何不早报我?”
郭嘉神色惭愧的说道:“此乃众文臣谋士捧杀之谋,嘉至今日方才看破。”
“阿古朵自投靠后,屡立奇功,令众文武黯然失色,难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风若不摧,人必伐之!”
这时,一亲卫着急忙慌的奔来,躬身禀道:“丞相,阿古朵本已说服公孙康出借水军,归来途中,不知为何,又被公孙康追斩于城外。”
闻言,程远志僵住身体,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