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一下子就慌了,手足不知所措。
程远志扶额无语,心道:“得,看来只能靠我出手了……”
赵云扯着三个女伴转回来,急急问道:
“主公,如何是好?”
程远志细细打量了一番周围局势,沉声道:“我观城中之乱,喊声震天,却似只是内应之贼,无外合之兵。”
“速该、赵云,你二人速去关闭四门,巡视四下,但见纵火起乱之人,尽皆杀之。”
速该与赵云领命,各带几名亲卫分头行动。
“大人,城中可有守卫人马?”
“岳父大人?
“老师?”
“父亲!”
程远志连唤几声,蔡邕方才猛然回过神,从怀里摸出调兵令,“啊,有,有的。”
“有我在,老师莫慌!”
程远志安慰了蔡邕一句,命蔡邕的亲卫持令牌到城中调亲卫队来护驾,又命另一亲卫出城,阻住布置在城外的兵马,让他们安守其位。
吩咐好一切,这才松了口气。
回头一看,见甄姜很是镇定,俏脸上毫无慌乱之色,纳闷道:“她二人瑟瑟发抖,你为何不惧?”
甄姜看了一眼赵云离去的方向,低下头没吭声。
看情形,这几天来,她对赵云的勇武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很是相信自己夫君的能力。
此时,城中局面已完全失控,百姓到处乱窜,尖叫声此起彼伏,为逃命而互相夺路踩踏、推挤。
霎时间,呼爹唤娘,寻妻唤儿之声响彻云霄。
见事态严重,程远志不及多想,护送众女退到一处暗街之中,以观形势。
少顷,赵云面色凝重的赶回来,禀道:“主公,城中内应颇多,一时杀之不尽,我见事急,已先命守卫将四门禁闭!”
“此时城中混乱,云欲先护卫主公回转太守府,再出来肃敌,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将闻夜变而不惊乱,不错!
程远志赞许的看了眼赵云,又看了眼身旁五个累赘――四个女人和老岳父蔡邕,颌首道:
“事不宜迟,走吧。”
赵云握剑在手,当先开路,护着众人直往太守府上去。
一路上,时不时有蒙面凶徒手持凶器冲击过来,均被赵云一剑斩之。
不多时,来到蔡邕府上,被众亲卫接住,众人方才彻底松了口气。
不待喝口水压惊,便有探马来报:“贼军正攻打西门!”
“贼军正攻打南门!”
“贼军正攻打北门!”
“贼军正与西门外与我军激战!”
“东门无事!”
“城中乱象已平!”
“赵云、速该各领率三千人马,出城去了……”
程远志安坐于堂上,听着这些急报,面色从容。
如此神态,倒也令众人心下稍安。
唯有蔡邕来回踱着步,不停的抖着手,很是心焦。
水漏嘀嗒声响,时间一时一刻过去。
城外厮杀声逐渐远去,消弥不闻。
良久。
赵云和速该浑身浴血,先后闯进府来,前者眉飞色舞禀道:“主公,西门之兵已退!”
速该也禀道:“大帅,北门之兵也退了。”
程远志拍案而起,叫了一声好,转头问道:“老师,河内守将是哪四人?”
蔡邕一怔,脱口说道:“薛兰、李丰、候谐、魏越。”
“立即叫此四人来见!”
程远志下完命令,脸色渐渐黑了下来,心内的愤怒几乎压抑不住。
今夜,若非自己恰巧赶上这趟,此时的怀县城,说不定已经沦入白波军之手了!
一想到河内沦陷的后果,他的脊背就有点发寒。
义父袁隗、老师蔡邕,以及曹操的亲族都在城中。
不管哪一个有闪失,自己都洗脱不了借刀杀人和不孝的嫌疑。
白波军……你们的胆子太大了。
既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