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1 / 2)

少顷,薛兰、李丰、候谐、魏越四人上得堂来,纳头拜道:

“参见主公……”

声音参差不齐。

程远志面无表情“嗯”了一声,沉声道:

“薛兰、李丰、候谐、魏越,你四人可知罪?”

四人面面相觑,齐齐拱手,异口同声道:“末将不知。”

一听这四个兵油子先凌乱、后整齐划一的回答,程远志就气极而笑,心知就算知道罪在何处,这四人也会一口咬定不知。

不知者不罪嘛。

“尔等竟敢擅自移兵出城,将我祖父、老父、老师置于险境!将全城百姓置于险境!”

说到这里,程远志腾地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道:

“若非我今夜私访至此,河内郡焉能安在!”

“这几十万百姓焉能安在!”

“统军如此儿戏,我要尔等何用?我又岂能轻饶尔等!”

“来人,拖出去砍了!”

一队亲卫持刀冲进来,架住四人,作势就要往外拖。

在往外拖拽的过程中,亲卫们故意停留了那么一点点时时间。

因为通常这个时候,就会有人跳出来说“主公且慢”、“刀下留人”、“且听臣最后一言”等环节。

但是这次,亲卫们失算了。

根本无人求情。

他们等了约莫十息时间,见无人出声阻拦,便连忙架着四人拖到廊下,咔咔咔咔――

然后拎起脑袋,放入托盘,盖上白布,端进大厅复命。

不光是蔡邕全程一言不发,就连闻讯赶来的速伯也默然不语。

蔡邕本来是想求情的,但一想到今夜自己与小女儿所受到的惊吓,求情的话到了嘴边,又硬下心肠给咽了回去。

速伯则是全程冷着脸。

此刻见四人已经伏法,速伯摆手屏退无关人等,沉吟道:

“主公,此四人向来目无法纪,恃功自傲,今日既已杀之,自是大快人心。”

“居功自傲?”

程远志疑云顿生,这四人是和张辽一起从太原郡挖来的,他们一直待在张扬麾下,据守州郡,哪来的功劳?

速伯解释道:“此四人都有跟随张扬平定西羌胡、南匈奴,战功累累。”

“平日里,四人常有怨言,皆听宣不听调,所作所为甚是跋扈。”

“四人所统率的四万人马,也都犹如独立王国一般,我与蔡公皆无法直接指挥他们。”

“此四人混账至极!”程远志气得一拍案几:“何故不早报我?”

早点禀报的话,就可以早点将四人处置。

速伯摇头道:“主公,当时四人虽有渎职,却无大过,若就此收而杀之,恐寒众将之心,若只是收而撤之,又恐日后生患。”

“主公今日以四人之过失斩之,却是公正严明,叫人无话可说。”

程远志恍然。

速伯继续说道:“主公,老朽以为,将张扬置于并州不妥。”

“其人已在并州经营十余年,麾下穆顺、张辽等文武跟随已久,根深蒂固,日后……”

程远志摆手笑道:“速伯多疑了,张扬乃是我至交,我待他甚厚,他不会反我的。”

速伯并不与程远志争辩这个话题,而是轻飘飘说道:“昔日大汉各个天子及灵帝刘宏,待袁家也不薄,主公今日何以不向西,跪迎朝廷?”

速伯言下之意,大汉历任皇帝待袁家也不薄,主公你今日为何拥兵自重,不尊朝廷了呢?

程远志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凝固了,脊背忽然有点凉。

这言语,当真是杀人诛心啊。

速伯顿了顿,继续说道:“主公今日虽坐拥河北,仍有三重生死之险,不得不察。”

程远志起身,对速伯深深鞠了一躬:“我与速该情(青)同(铜)兄弟,常视速伯为我祖父,请祖父大人教我。”

速伯伸手相扶,捋着胡须,斟酌着言语道:“这一险嘛,自然是各地拥兵自重之隐患。兖州麴义、并州张扬,青州赵浮、程涣,皆统领着旧部,驻守当地日久,军中将士只知有其将,而不知有其主。长此以往,必生祸患!”

“这第二险,便是主公霸者之忧。”

“主公自占据河北后,便屡有师出无名之举,扫三胡、攻幽州、伐青州、乃至进兖州,其中都有恃强凌弱之嫌。

“此时长安朝廷仍在,帝国威严尚存,天下混乱未久、人心仍然属汉,若有一日,朝廷脱离李傕郭汜之掌控,陛下登高一呼,主公将会成为全天下之公敌!”

“到那时,前朝之项羽、昔日之董卓,便是前车之鉴。”

“主公当知,霸者慑人易,服人心难,服天下人心,更难!”

程远志听得毛骨悚然,连忙取出锦帕,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尴尬地说道:

“这天气好热啊……”

一旁的速该立即拆台道:“主公,此时还是冬天,俺都冻死了。”

这个台拆的太快,程远志毫无防备,险些把腰给闪断了。

他没好气的瞪了速该一眼:“你闭嘴!”

顿了顿,又问速伯道:“还有三呢?”

“主公应当挥师西进,移鼎于东都、迁帝于洛阳,而后奉天子以讨不臣,以正名号,不出二十年,汉家威信尽丧,大事可成也!”

“这……”程远志着实震惊了。

速伯的见识和推断,与另一时空里三国的进程,基本上完全吻合。

一开始,刘协的确是有很大的号召力,而且,刘协在许昌也不是被囚禁的。

他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