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千两白银!
足够他不工作花上好几年的。
这让他的眼界瞬间高了起来,嫁女的心思不再迫切,求官谋生的心态更加从容。
甚至萌生了就此做学问,不再出仕的想法。
他不喜欢官场倾轧,若非必须要谋生,他之前绝对不会去当什么议郎。
出力不讨好,还得罪宦官,不得不逃亡江南十年之久。
所以,当看到卫仲道忽然变心的时候,蔡邕心里其实是欣慰的。
为女儿跳出火坑感到欣慰。
这同时也说明,他新收的弟子,果如江湖上传说的那样,有神鬼莫测,所谋必中的能力。
“一万人不战而屈”、“五千劲卒破常山”、“三千骑兵烧乌桓”、“八百勇士灭五万”等种种种种,这些袁射的光辉历史,蔡邕很清楚每一个细节。
因为当事人都跟他一五一十的说了。
于是蔡邕就知道,狂士和怼人,其实是弟子用来掩人耳目的假象。
而弟子真正的面目,细思恐极。
每每想到这里的时候,蔡邕都心惊胆战,他总是担心袁射图谋的太大,会让和他有关联的人,全部吃不了也兜不走。
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有这样缜密心思的人,图谋又怎会不成?
虽然不清楚弟子是怎么让卫仲道移情别恋的,但这并不难猜。
男人嘛,移情别恋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是有更好的――这指的是有唾手可得的女人,不需要等待,直接就能带回家耍。
而不是说这个女子更优秀。
二是力不能及――也就是没有余力了。
男人没有余力的时候,是比圣贤更圣贤的存在,看什么都无感。
蔡邕坐在大厅,手里握着一卷竹筒,不抬头对一旁路过的程远志说道:“程手,这就走了?”
“嗯,蔡琰妹妹不见我!”
“不要急,过几天就好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程远志停下脚步,提议道:“老师,我有个想法。”
蔡邕抬起头:“什么想法?”
“我想把咱们两家的院子的打通,像我与公路家那样。”
“这样,一来我能派人过来保护老师,毕竟世道很乱,前段时间我家里还出现了盗贼,谁也不敢保证未来不会出现更恐怖的事。”
“二来嘛,若是遇到危险,老师和琰妹也能迅速的跑到我府上暂避。”
“只有这两个原因吗?”蔡邕直视着弟子的双眼,仿佛能看透他的本心。
“呃,我来找蔡妹妹……老师也方便嘛,不用从前门绕来绕去。”
“可以。”
“可以打通院墙,不过你要把另一头与袁术家的院墙堵上,他并不是我的弟子,且他府上闲杂人等更多。”
“你懂老师的意思吗?”
程远志点头,“我这就去办。”
院墙很快打通了,一个漂亮的圆月拱门出现在袁蔡两家的院墙上。
院墙很快堵上了,一堵新墙挡住了袁术家通往程远志家的道路。
“贤弟,你什么意思?”袁术隔着墙壁问。
“对不住了啊,公路,小弟我至今未婚,为终身大事计,咱俩这门先堵上吧。”
“为什么?”
“因为未来夫人更重要。”
“荒缪!兄弟才是手足,女人如衣服。”袁术隔着院墙,据理力争。
试图说服程远志,保留这扇友谊之门。
他倒不是非要留着这扇小门,说实话,这扇小门要是没了,他狠狠松了口气,这样他与夫人们嬉戏的时候,就再也不用担心“好贤弟”会闯进来,打扰好事了。
这种事程远志以前可没少干,每回都搞得他很尴尬。
但人的内心很奇怪,明明不想要的东西,自己主动丢了可以,别人主动来拿走,心里就不得劲。
“公路啊,我赞同你的观点,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那你还不拆了这堵墙?”
“不不不,兄弟如手足是不假,可人没了手或者足,天下之大仍然可去,这人要是没了衣服……”
“那就寸步难行了。”
“公路,你懂我的意思吧!”
袁术哑口无言。
跟程远志谈话,他很容易就被带入思维的死角,此时此刻,他居然觉得贤弟说的很有道理。
他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看着门被堵得严严实实。
程远志做的很仔细,不但把院墙堵了个严实,还吩咐仆从们另外加了一堵高墙,甚至还在第二道墙后面加了个假山。
别说这墙壁推不倒,越不过去,就是飞,都要费好大的劲。
砌完墙,程远志背着手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神色满意,转过头,与闻讯赶来蔡琰对上视线。
她脸色有些差,似乎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嘟着嘴在生气。
程远志明智的没有与墙壁那一头的袁术继续讨论“手足衣服”的话题,命人端来烧烤架。
……
一刻钟后。
蔡琰香甜的吃着烧烤,喝着手工挤压出来的果汁,眼睛眯成月牙状,用鼻腔发出满足的声音。
程远志打了个响指,心道:
摆平!